的一颗大石,这才算是落定下来。“谢天谢地。”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对姜旭说,“走,回去再说。”
钱一鸣正牵一匹白马来,将缰绳送到徐南珠手上。徐南珠这方回头与裴定海道,“方是我太过担心小妹,说了些许重话。若有得罪裴掌柜,还得请您见谅。”
裴定海也似是松了一口气,“依依安全那就好了。徐老板担心妹妹心切,是人之常情。不过,依依不似是个没有交代的人,昨夜怎会无故失踪?我还是与你一道往银海滩一趟,好问问依依昨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也好。”
--
清晨的胡姬坊,已开始有些热闹。
红药挽着客人的手,将人送出门外,挥挥手里的帕子,愁眉不舍,“您可要记得回来。”见人走远,又转身进了门里,面色陡然轻松起来,撩一撩鬓角,摸摸脸蛋儿,赶紧睡个美容觉去。
二楼厢房里,绿芽正服侍客人。老相好昨夜在定海楼赢了银子,便来她这里快活。
“九爷这是多久没女人了?真是。”清晨起来,绿芽身子没什么力气,正埋怨着男人,“昨夜里都三回了,早晨爬起来竟还这么厉害。”
金九闷声,“你说呢?婆娘跟人跑了,就剩你了。”
“那你也不知道多来几回。两个月了,我这儿空空荡荡都没客人,给您留着呢。”
金九愈发狠气:“没钱我才不来你这儿。”
隔着一间房,明舒还在酣睡,熟悉的躁动又传入耳膜,心中顿时起了几分烦躁。没睁眼,朝床里头翻了个身,被子蒙过头,却愈发觉着不对。
怎么这么近?就像在隔壁。她以往就算能听到,也不会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心中一个警醒,忽的打开眼来,背后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就在隔壁房间。
……徐南珠招惹了些什么人来住店?
不对。她昨夜里好像…
好像没回秦家酒楼。
在马上的时候,她好似枕在曹二怀里睡熟,临到了秦家酒楼门前,还拉着人家衣襟,说了些胡话。
不对不对。那她现下在那儿?
想到这里,明舒一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便看四周都是桃红的帏帐,她的床帏明明是白色。被子是龙凤被,她尚未出阁,哪里盖过龙凤被?只再往身旁一瞧,已经明明白白。
曹二就这么躺在她身侧,光着肩头,没穿衣物。
她瞧了瞧自己,只剩一件中衣了…
“曹二!”
她声音里有些沙哑,喉咙也疼。
曹二一动没动,她只好将手里的被子扔到他脸上。
曹二眉间锁了锁,又缓缓松开,而后翻身面向床外去,像是困得厉害,声音沉沉:“别吵。”
“你昨晚都做什么了?”
曹二这才转头回来,望了她一眼,不紧不慢,“你是不是忘了,你昨晚做什么了?”
“我,我做什么了?”明舒头还有些疼,昨晚她病了,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一个病人能做什么?
曹二干脆掀开被子,坐直起来跟她讲。
明舒忙挪开视线,怕看到什么不能看的。却扫见他中裤腰带完好,只是退了上衣罢了。那前胸后背,肌肉紧实,隆耸线条,一时压迫感席面而来。明舒直又往后退了退。
曹二声音戏谑:“抱都抱过了,还不敢看?”
“谁跟你抱过了?你别乱说。”
“没抱过,那这是什么?”曹二指了指自己胸口上的红印,不深,淡淡的一道。是明舒口脂的颜色。
“我…”没有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明舒眼前忽闪过一些画面。
曹二的中衣被她拨开,露出其中温热肌理,她直将冻僵的脸往那片温热坚实的胸膛贴…
太冷了,一定是因为昨夜受寒,她太冷了。才不是什么色令智昬,一定不是。记得起这些,只觉面颊陡然滚烫。又听见隔壁此起披伏的声响,顿时袭来一阵潮热。曹二就在对面坐着,阳刚之气热腾腾地直往她这里逼。她被逼得再往后挪了挪,拉起被子另一角挡在自己身前。
“想起来了?”曹二边问,边寻着床头的中衣,而后翻身下床背对她穿起衣来。
背后看去,一副宽肩窄腰,轮廓鲜明的肌理,顿时展露眼前。中衣一把被他披来肩臂上,也拦不住里头透出的火热气息。明舒看得呆了呆,不得不承认…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