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给咱们府送礼的公子王孙也多得很,都是正常走动,我却不知道小娘子说的是哪一位。”
何令儿故作平淡:“陈留王。”脸却红了。
杜衡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眼神中瞬间闪过讶异、疑惑、思索诸般情绪,斟酌道:“小娘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来?咱们府内与陈留王府并无来往。何况……”
“何况什么?”何令儿赶忙问道。
“这事京中已沸沸扬扬流传了一阵,陈留王奉诏回京,前日才到,之前已经二年未曾在京中了,小娘子不知么?”
何令儿不答,只确认道:“这么说来陈留王不曾送礼上门?”
杜衡肯定道:“不曾有过。咱们府上收的礼物往来都有账目,纵然是退回去不收的,我这里也有个册子记着一笔,将来走动时方便查阅。小娘子若是有疑问,我这便将册子呈过来。”
“不不,不必了。”何令儿暗暗点头,“我将人想岔了,没有的事,你不必查。”
何令儿心中有数,接下来几日,又绞尽脑汁,装作顽笑闲谈去套过父母的话,被阿耶何晟肃着脸斥骂‘小小年纪正该读书明理,怎么脑筋如此无用,甚么都不记得!’,又被阿娘笑话‘啊哟,女儿家大了,心思多了,也开始打听外间男子了!’。
几次三番之后,她终于确信,这一年来只有自己重生,其他人都是无知无识,和原先别无二致。
这便好办了。
何令儿想到自己天降鸿福,有机会重新多活过一年,还能改变命运,几乎忍不住喜上眉梢,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