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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闻璟不好对付,难道她王子衿就是泛泛之辈?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客栈食材有限,但是三年还是整治了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观复和九娘也早早下来了,三娘不着痕迹的看了九娘的脖子一眼。
瓷白如玉,甚至能看到黛青色的血管,不像遮了脂粉的样子。
她的伤,能好的这么快么?
三娘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骇人的青紫,而且还有她手背上的伤,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现在倒是希望这场雨下的久一点了,离开这里,哪里还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
蚩律看着年幼,食量却最大,九娘每餐只吃一点点,好像只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存。
九娘好像感觉到了有人打量她,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白瓷一般的脸颊上也出现了点点红晕,但她始终没有抬起头。
“姐姐在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蚩律喊了三娘几声都不见她回应,只见她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九娘,“在看九娘,她可真好看。”
九娘身上的古怪在场几人都有察觉,但是,不等他们细想,心底就会不由自主的升起对九娘的怜惜、爱欲、占有欲,以及,那可怕的摧毁的欲望。
哪怕是同为女子的王子衿也有这种感觉。
九娘想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三娘就偏偏让人无时无刻的注意她,不管她想做什么,有人看着看她还能做什么。
其余三人的话题也有意无意的往九娘身上引,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薄弱了,一不小心就会忽视她。
屋外雨潺潺,这场雨来得突然,久久未停。
而且,这雨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观复和师妹进入客栈的时候已经开始变天了,蚩律进来的时候是小雨,九娘最后是撑着伞进来的,但是,观复怎么也想不起之前的事情。
何时开始打雷的?在之前,他和师妹是怎么离开的师门,是谁送他们二人的,甚至师父有没有嘱咐什么话他也想不起来了。
“姐姐,后院是什么地方?”
“后院不过是我种的一些菜,还有几间空屋子罢了,好久没住人,没什么好看的。”
蚩律握紧了手里的玉笛,他天生嗅觉敏感,从早晨,不,应该是从昨天半夜开始,他就闻到了空中隐隐流动的血腥味。
到了大堂,这种味道更加清晰了。
“我想去后院看看。”
不知是谁先说出了这句话,三娘感觉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抓住一样,空气中的氛围瞬间就变了,许久,才有人接话。
“那就去看看吧。”
三娘带头,观复护着王子衿,九娘在最后面,几个人慢慢朝着后院走去。
厨子是本地人,平日里是要回家去的,但是因为最近下雨,他就留在店里了,此时,他正费力的抬起两大桶泔水往外走。
不远处有三娘自己种的菜,长势竟然还挺好。
“老板娘,最近只有我们几个客人么?”
“正是如此,也不瞒几位,我这客栈位置不是,十天半个月才来一个客人。”
“那客栈里只有老板娘和一个厨师?”
“是,小本买卖,请不起太多人。”
“那就奇怪了,”观复盯着某个地方,“整个客栈也只有我们六个人,哪里来的这么多垃圾,”厨房的垃圾还没收拾,这么多菜叶子和植物的根,确实不像是六个人的饭量,更像是十几个人。
“不止如此,我看老板娘双手细嫩,不像是会做农活的,而且那位厨师年纪大了,也干不来这些吧。”
王子衿接着观复的话说下去,但是三娘听她这么说大呼一声,“年纪?他可比我还小几岁,一个壮实的后生。”
“可是姐姐,我看到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身材瘦小的中年人。”
“我看到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翁,还瘸了一只脚。”
三娘只觉得荒诞,分明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她皱起眉,说起来,她的厨子,长什么样子来着?
因为他一直在厨房做饭,不怎么出去,这四个人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不出去,他不出去是谁帮三娘把饭菜端出去的,又是谁给这些人准备热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