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虚情假意,像他以前对祝楠琲那样。
“当然不是。”祝楠琲拉长声音,语重心长地向昌景赞解释,而不是狡辩,“我是说真的,我觉得你这人挺不错,就还挺喜欢……”她看向别处,突然觉得这么直接说出来有点不太妥当。
昌景赞缓缓扬起嘴角,凝重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的声音轻轻的,像极了夜晚倒映在在海面上的月亮。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再好不过?什么意思?
祝楠琲还想继续追问他,奈何昌景赞已经偏着脑袋,将眼睛闭上,假装睡了过去。
她自知这是昌景赞不想回答自己。
于是就不打算追究。
……
医院里。
昌景赞带着祝楠琲穿过走廊走入尽头最后一间房。
祝楠琲望着来往的人群,满脸疑惑,“我们为什么要来医院?项天恩生病了?还是出门被驴踢了?”
“不是他。”昌景赞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对于祝楠琲的每一个疑惑,他却总能耐心回答。
“那是谁?”
“刚刚你听杨晓婉提到的另一个人——换句话说,就是项天恩心里的那个。”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她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病服穿在她的身上却松垮垮的,身子削弱,即便脸色苍白,但是她的眼眸里却闪烁着别样的光。
而她目光所及之处,是坐在一旁为她削苹果的项天恩。
不知项天恩在同她谈论些什么,女孩笑得很开心,嘴角勾勒的弧度就像夜空中的明月,有着岁月宁静的美妙。
听到敲门声,项天恩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病床上的女孩,笑着告诉她自己去开个门,随后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就知道是你。”
项天恩撒开门把手,往后撤了一步,对于昌景赞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但是……
他的目光落在昌景赞身后左顾右盼的祝楠琲身上,“赞哥,你把她也带来了?”
“对。”
昌景赞两手放在衣服兜里,目光平静如同山沟里的潭水,没有风掠过而产生的波澜,“她不会乱来,你放心。对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有什么难处你一定要和我说。”
项天恩扬起无力的笑,缓缓摇头回答昌景赞,那一刻,他的目光就像破碎的冰块,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融化,消失、逃离这个世界。
“没事,其他的我们后面说,你们先进来吧。”
见状,祝楠琲立即站了进来,顺手将门带回去。
病床上的女孩看着几人,并不感到害怕,她笑着注视项天恩的背影,“天恩哥哥,你的朋友来了吗?快让他们进来坐坐吧。”
闻言,项天恩即刻回头,用眼神安抚病床上的女孩,“好,我当然知道让他们进来坐坐。他示意昌景赞和祝楠琲找地方坐下,随即回到病床旁,将枕头摆放好,从而让女孩能够靠得舒适些。
“不是跟你说过要好好躺着吗,你才刚刚输完液,不能乱动。”
棠玉两只手握在一起放在身前,若无其事地笑着回答他,“天恩哥哥,都跟你说了没事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温室花朵,就是输个液而已,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项天恩垂在身侧的手有些无力,他的目光停留在棠玉的身上,想要去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因为小心和谨慎而不舍、不敢。
“小玉,你的身体不能和以前比,现在是特殊时期,必须谨慎地把好每一关才行,医生说过,你现阶段的治疗哪一步都不能出差错。”
棠玉看得出项天恩对自己的紧张和担心,也深知藏在他心里的恐惧和害怕,但是她不想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里留给他的仅仅是如此苍白、单调、乏味又苦涩的回忆。
她拉住项天恩的手,扬起淡淡的笑,示意他坐下,声音就像花蜜一般润人心脾,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两肩,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映在她背后的墙上,那一刻,她仿佛从童话世界里刚走出来。
“天恩哥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为我好,但是你不用这么紧张,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生龙活虎,想蹦多远就蹦多远,甚至下去跑八百米都不是问题。”
“你就逞强吧你。”
项天恩即便说服自己不要在她面前展现无能为力的那一面,可是他的难过和不甘还是从眼角偷偷钻了出来,刺痛棠玉的心。
见眼前的两个人突然间陷入一种凝滞的气氛,祝楠琲想,现在应是到了她出面打圆场的时候。
她刚想走上前去和棠玉搭话,瞬间就被昌景赞拽了回来。
祝楠琲无辜地望着他:“你做什么?”
“你又想做什么?”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很小,不足以吸引到病床边项天恩和棠玉。
祝楠琲退了回去,凑到昌景赞身边解释,“我当然是想帮忙咯,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