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礼似乎并没有在意我说什么,得到了我也不认识林得意的讯息,便立马神采飞扬地回击林得意:“人家也不认识你好吧。”
林得意却还在大笑,甚至笑得喘不上气了一只手去捂肚子,听了陈元礼的这话,笑着摆摆手道:“我们不一样。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人家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但你可是我们六中的校草啊。”
陈元礼看起来对这个调侃式的称呼很不舒服,皱了皱眉,但还是难免臭屁地浮起了一丝笑容,低斥了一声:“滚啊。”
我不禁反问道:“校草?”
陈元礼解释道:“没有没有,他开玩笑的。”
林得意又说道:“我叫林得意,林就是那个双木林,得意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那个得意。那你知道你同桌叫什么名字吗?”
我点点头,答道:“莫文文。”莫文文换完座位便去了卫生间,所以并不在座位上。我说完又连忙补充一句:“也是今天刚问的。”
林得意性格很自来熟,连忙给我介绍陈元礼:“以后有不懂的问陈元礼就行,他是学霸。”
我连连点头。
第一天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身边都是一圈不认识的人,更加尴尬。
我的新同桌莫文文是标准的“优秀高中生”,每天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就去找她的朋友问题,我们的关系保持在一种认识的疏离。
坐了几天,我也在这个位置渐渐习惯。常常关注陈元礼,我发现陈元礼每天的行程也很固定。上早自习前十分钟左右来到教室。我几乎也是这个时间点来教室,偶尔是我来得早点,偶尔是陈元礼来得早点,但也不用过多久另一个人就来了,我们打个招呼便也没有多话。
陈元礼来到教室既不看书也不睡觉,而是放空发呆,等林得意来了再聊会天说几句玩笑话。
林德意总是卡点进教室,偶尔也会迟到一两分钟,是付元狠批的对象。
早餐时间陈元礼也不去食堂吃饭而是趴在桌子上补觉,大概是来学校前吃过了。每个中午都会和赵泽宇去打球,在打午休铃的那一秒才回教室。
我发现陈元礼话很多,而且也有很多女生朋友。每个课间也很固定,不是去卫生间就是和林得意赵圆圆侃天侃地。
赵圆圆和陈元礼是初中同学,初中关系只是普通同学,但上了高中还分到了一个班难免有些“他乡遇故知”之感。
我很羡慕赵圆圆。赵圆圆和班上很多男生都关系很好,和陈元礼也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
我很羡慕赵圆圆和异性朋友也能像普通同性朋友一样相处,更羡慕她可以和陈元礼自然得好像同性朋友。
我忍不住代入如果我是赵圆圆,我一定做不到像她这么落落大方,大概是只敢陈元礼问什么我答什么。如同林妹妹刚进贾府的心理描写:“不敢多说一个字,不肯多走一步路生怕被人耻笑了去”。
古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句话很有道理。get到了陈元礼并不高冷这个事实,我于是也学着赵圆圆把陈元礼当普通朋友相处。为了显得我的亲近不那么刻意,我也会这样对林得意。
不知道赵圆圆知道我是在模仿她的相处方式会不会觉得被抄袭,我在心里向赵圆圆道了个歉。我对陈元礼林得意天天问几个数学题物理题,偶尔借借文具手纸,有时和他们分享几个网上看到的有意思的段子,慢慢我们也彼此熟悉了。
陈元礼老师讲题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就是讲完之后确认你听懂了陈老师会要你再给他讲一遍,陈老师还会就其中的点进行提问。
前几次问陈元礼题目的时候,大概是不太熟,陈元礼掩藏起了这个习惯。后来渐渐熟悉,便开始了这种高端的教学方式。
还记得那天我是向往常一样问了陈元礼一个数学题,陈元礼讲完之后像往常一样问道:“听懂了吗?”
我忙不迭地点头,一般到这里答疑就会在陈元礼半信半疑的目光中结束了。然而这天陈元礼却突然说道:“那你给我讲一遍。”
我:???
我从题目中抬起头问道:“哈?”
陈元礼笑眯眯地说道:“你不是听懂了吗,给我讲一遍。”笑容中颇带着几分来者不善。
我试图逃避:“啊,我再给老师您讲一遍这不是班门弄斧吗?我真的懂了陈老师!”
陈元礼依旧笑眯眯地回道:“不信。”
我讷讷一时找不到别的理由推脱,只好用不情不愿的语气又把题目讲了一遍,陈元礼听得很认真,偶尔会点点头对我表示回应,我便也收起了不情不愿的态度,板板正正地讲了下去。
讲到一半我突然卡住了。这个第三步是怎么到第四步的呢。
我好像当时问陈元礼疑惑的就是这个点,但我还是没有搞清楚。
我不好意思地看向陈元礼,吐了吐舌头:“不会了。”
陈元礼笑得很无奈,我很喜欢他这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