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脖颈的青筋由于疼痛而暴起,面颊一直抽动,眼神惊恐万分。
黎宴垂眸,还是不太满意,状似思索了一番,又道:“眼睛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玄衣卫很有默契的掏出匕首,眼疾手快地剜掉了刀疤脸的双眼,他还来不及反应,眼眶中的绞痛感便迅速扩散开来席卷至全身。
“啊……唔。”剧烈的痛感,让没了舌头的刀疤脸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单个的音节表达着情绪,他用残破不全的手捂住眼睛,血水混着口水污渍在脸上流淌着。
随着玄衣卫松开禁锢着他的双手,没了力道的支撑,他再也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脸满地打滚,痛哭哀嚎着,血水也随之淌了一地。
黎宴只是嫌弃的移到了另一边,似是碍了他的眼。
周歧皓他们早在黎宴进屋时便站了起来,三人挨着墙边不敢动弹,眼见着刀疤脸越来越被折磨地不成样子了,他们也越发慌乱,紧张地盯着黎宴他们的动作,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
见刀疤脸痛倒在地,周歧皓谨慎地看向黎宴,却不想与他来了个对视,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那一眼,让他汗毛直立,仿佛在说着,下一个就是你。
周歧皓握紧拳头,心下一横,反正横竖都是死,何不拼一下,万一成功了呢?
对,没错!之前是他没有反抗,说不定黎宴并不敌他,只是他内心作祟罢了。
刀疤脸的惨状映入他的眼帘,带给他强烈的刺激,越进行心理暗示,周歧皓的就越兴奋,甚至幻想起自己杀了黎宴后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陷入了魔怔。
黎宴眉头微挑,眼神似笑非笑,就是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刺痛了周歧皓的双眼,他怒目而视鼓足勇气冲了上去。
“受死吧......”话音未落,黎宴侧身躲开他的攻击,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踢飞出去。
一番豪言壮志戛然而止,上一秒还在期盼周歧皓成功的老四,下一秒就连着后退几步,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可黎宴的视线只是扫过两人,没有丝毫动作,却淡淡地说道:“都杀了吧。”
听罢,老二心头大震,他不敢上前,只能颤抖着扯着嗓子说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北昭官员。”
见黎宴不为所动,老二破釜沉舟,“我家主子是北昭大将军,你们杀了北昭的人就不怕挑起两国战争吗?”
老二声音拔高,似是以此来震慑他们,他又见黎宴侧过头,以为他怕了,刚想露出笑容,就听见了黎宴那淡漠的声音:“杀了。”
脖颈拉出一道血痕,老二还来不及反抗,瞬间就没了气息。
老四见状抢先一步跪倒在地,叩着头哀求道:“皇上,您放过我吧,我给您做牛做马,求皇上放过我。”
眼见着黎宴要走出房门,老四大声喊道,绝望而又哀戚:“为什么?为什么十年前你就能放过我,现在却不可以?为什么、为什......?
谢之惟在外面等着,他也听到了老四的话,不由得嘀咕,也不知道黎宴绕这么大一圈究竟有什么意义。
真的只是看他心情吗?
“好了,这下可以回去静静养伤了吧?”
大半夜的非要过来,他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个病人啊?
“主子,解决干净了。”凌云突然出现,向黎宴汇报了情况,他们已将山寨内的土匪全部清理干净了。
只是......
沉默一瞬,凌云又道:“之前北昭的几人逃了。”
白天时,他们并没有管北昭那些人,反而让他们有了逃跑的机会。
“逃了就逃了吧。”在黎宴看来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是死是活都没什么意义,“暗室中的人呢?”
想到宋时锦,黎宴又问了一句,虽然她没说出口,但肯定是担心那些人的。
“暗室中有七名女子,都已经放了出来。”
黎宴轻应一声,得知结果后就打算离开寨子,出来时间久了,阿时还在客栈,他得快些回去。
谢之惟扔给凌云一个荷包,让凌云交给那些女子,此中金银够她们能生活一段时间了,剩下的就得靠她们自己了。
如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快步追上黎宴,还是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不多收几个丫鬟了?人家那些女子也是无家可归呢。”
黎宴停下脚步侧头看他,眼神竟是无比认真,他道:
“我只养阿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