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松阿叔握着缰绳的手一紧,周身征战沙场的气势全开,与衙差们对峙,交战的气息一触即发。
领头衙差心中骇然,有些退缩,他们只是想找人,不想招惹麻烦。
神色犹豫间,马车上清脆微凉的声音传出:“松阿叔,让他们查。”
松阿叔侧身应答,跳下马车,打开车门,而后拦身挡在车厢门前,对衙差们侧头示意:看吧。
“得罪了!”领头衙差朝身后挥手,示意他们去后边查,还特意叮嘱一句动静小点。
他看出来了,这帮人不好惹。
车厢不大,里面是三个女子,车门全开一眼就能望到底。从她们衣衫头饰上能看得出是贵眷,衙差不敢多看,瞅了一眼就转移视线向后方。
其他兄弟们查完向他摇头,他才抱拳向苏锦一等人致歉:“抱歉,多有打扰!”
松阿叔垂头双手抱腹,恭敬地站立马车旁,等夫人发话。
“城门紧闭,又如此查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苏锦一脸上神态平静,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领头的衙差态度犹疑,斟酌道:“县衙失窃,贼人盗取重要物件后向外逃窜,因此县令大人命我等严加查探。”
苏锦一点点头后,朝松阿叔递了个眼神,松阿叔立马上前将车门关上,而后跳上马车,“几位官爷若无其他事就请离开,小的还要赶路呢!”
领头衙差们再次朝兄弟们确认,没有问题,才收队告辞。
他们转身离开,松阿叔隐晦地朝车厢后看了一眼,继续调转马车。马车转好后,松阿叔没有立即挥鞭子走,而是悄声向苏锦一禀报。
“夫人,方才小的差点撞到的两个孩子在左侧树后躲着,像是出了什么事?”
苏锦一讶异,将车门打开一条缝朝左侧树看去,隐隐约约能看到衣衫,不过将要下雨,天气黑沉,看不太真切。
“你去看看。”
松阿叔赶车离树近一些,下车后特意超后看了一眼离去的衙差,而后迅速朝那处走去,一眨眼,松阿叔委身抱着两个孩子窜到马车前,动作迅速的将两个孩子塞进马车。
这一列动作飞快,没几分钟就完成了。
马车里突然被塞进两个孩子,苏锦一等人吓得惊呼出声,而后捂住嘴,怜爱地看向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均瘦小病弱,看着七八岁的模样,女孩尚且还好,神志清醒,看到马车里的吃食,强忍着饿意也没有胡乱伸手,只死死抱住男孩,男孩紧闭着眼皮,颤抖着身子,破旧的衣裳挡不住滚烫的温度,很明显,男孩病了且正在发烧。
离女孩最近的柳与燕赶紧递了杯温茶给女孩,女孩顿了一下,小声说了句谢谢,接过温茶先凑到男孩嘴边要喂他。
乖巧懂事的模样惹起三人心里一片慈爱之心。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刚往前走了几步,身后传来跑动的脚步声和熟悉的呼喊声。
“吁!”松阿叔再次停下马车,向后看去。
是刚刚已经离去的领头衙差。
不等松阿叔开口询问,领头衙差主动说明来意,“适才冒犯,不是夫人是哪户家眷,还请告知,呆小的禀明县令大人后,亲自登门致歉。”
松阿叔冷冷看了他一眼,对方打的什么主意马车里的人能不知道,只可惜,打错了主意。
“我家老爷在京都翰林院任职。”
衙差震撼,大吃一惊,不敢再有什么小心思,连忙弯腰致歉并邀请:“大雨将至,夫人不如进城稍事休息,小的即可去请县令大人。”
马车上的苏锦一看着神色紧张异常的女孩,肉眼可见她的慌张,开口拒绝道:“不必了,本夫人还需赶路,无暇其他。”
苏锦一话音落下,松阿叔看也不看衙差,挥起鞭子赶马离开。
衙差懊悔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赶忙转身回县衙,他要赶紧去禀报县令大人。
车内,苏锦一给女孩喂了个糕点,轻声问道:“你怕刚刚的衙差。”
女孩低头,不敢看她们,默认了。
苏锦一与杜雅、与燕面面相觑,换了一个说法:“这是你弟弟吗?多大了?”
女孩还是没有开口只点点头。
杜雅这时用清水湿好一块帕子,放在男孩的额头上给他降温。
杜雅:“你弟弟烧了多久了你知道吗?”
女孩摇摇头,她不知道。
杜雅眉头紧皱,抬眸朝苏锦一说:“孩子身上太烫了,得赶紧找个大夫。”
苏锦一当机立断:“松阿叔,去附近的县城或者村子。”
刚说完,几人耳边就传来一道怯生生的稚嫩的声音:“不,不能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