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小班从先前就一直时不时地往她手心瞥,此刻,终于找到合适的时机,小班从袖口中掏出一罐药膏,递到白鱼鱼手上,“阿鱼姐姐,你的手擦点药吧,好得快些。”
白鱼鱼端详着手里的药,好奇地问小班:“哪里来的药?”
小班没撒过谎,眼神飘忽地将他干爹冯公公交代给他的话,说给白鱼鱼听,没提玄煜半个字。
日头偏斜之时,白鱼鱼依依不舍地与啰啰分开,匆匆回到紫宸殿,托冯公公想个法子,助她早日回到养猪场去。冯公公诧异地看着她,“别人千方百计地想来紫宸殿,你倒好,竟然怀恋养猪场!”
白鱼鱼撇撇嘴。
她在养猪场的生活,可比如今自由多了。
消息传到玄煜耳朵里。
“你与她说,朕可以放她回西内苑,朕还可以赐她一间猪舍,她不必养猪,往后,就当一头猪好了,在那猪舍里吃喝,永远别出来。”
冯公公听着,点头,退出殿外传话。
白鱼鱼等来等去,等到玄煜的威胁,连忙朝冯公公摆手,不回养猪场了,在紫宸殿里,她再苦再累好歹是个人。
冯公公连忙又将白鱼鱼的心意传达给玄煜。
玄煜手里拿着奏折,认认真真看着,没有多说什么,嘴角却有微微上扬的弧度。
冯公公见状,松一口气,心想,他终于不用继续跑腿了,皇上真是的,有什么话要说,将白鱼鱼叫进来当面说不是更好?给白鱼鱼送药,也要瞒着,真搞不懂皇上在想什么?
玄煜:“给她安排个轻松的事做,别让她累着,伤着——”
免得她又是满肚子牢骚,闹得他脑仁发疼。
冯公公:……
皇上,要不您还是给白鱼鱼赐个位分吧!
这宫里当奴才的,哪有人是清闲的?只有主子能享清闲。
白鱼鱼是个例外。
冯公公不知从何处抱来一只浑身黝黑的小狗,交到白鱼鱼手中,说是皇上新的爱宠,让白鱼鱼好好照顾着,别的事不用干。
他想,养猪也是养,养狗也是养,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紫宸殿是万万不可养猪的。
白鱼鱼不满玄煜移情,将啰啰彻底撇在养猪场,但她到底是得到了“重用”,不知招惹多少羡慕的目光。
告别扫帚、抹布,白鱼鱼每日没别的事,就抱着狗到处溜达,时常站在紫宸殿大门外,朝西内苑养猪场的方向望。小狗长得很快,秋末到她手里,才小臂长短,入冬之时,已经抱不住了,常常趁白鱼鱼出神的时候,一溜窜下地去,撒开四只狗爪子胡乱瞎跑。
白鱼鱼只好提着碧绿的裙摆追赶。
小黑狗扑到一双官靴上,蹦跳着,很是兴奋。
白鱼鱼气喘吁吁地追上前,扶着膝盖喘气,一抬头,愣住了。
李幸朴和善地笑着,并未因小狗的冒犯而有一丝一毫的不悦。俊美的容颜仿佛笼罩着一层光晕,美好得像梦一样。白鱼鱼咧开嘴,露出痴痴的笑容。
李宰相,果真是人间绝色!
一个好看的男人,和一处美丽的风景一样,有让人定身的神力,看一眼,便不舍得只看一眼。
“白鱼鱼。”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白鱼鱼猛然回神,扭头一看,还穿着朝服的玄煜,阴沉着脸走过来。
玄煜:“还不快将你的狗抱走。”
白鱼鱼撇撇嘴,蹲下身去,逮住小黑狗的一条后腿,将其拽进怀里紧紧抱住,忍不住又偷瞄李幸朴一眼,心底不禁赞叹,好看,真是好看!
见白鱼鱼没有半点收敛,仍旧正大光明地盯着人看,玄煜心里莫名憋着一股子气,不上不下的,又寻不着一个合适的借口发泄出来。
他凤眸微眯,射出两道危险的光芒。
“李幸朴,你先回去,别的事,明日再说。”
李幸朴闻言,微微诧异,留他下来是皇上的意思,他料想是要商讨对付王家的大事,这可不是能轻易推得的。
迟疑片刻,不见玄煜改主意,李幸朴只好退下,临走前,瞄了一眼抱着黑狗的白鱼鱼,眼里带着几分探究之意。
白鱼鱼歪着脖子目送李幸朴远去。
俊美温柔的李宰相,连背影都如此美好!
玄煜冷着脸,说:“带着你的狗回紫宸殿,安安分分的,别在外随便招惹人。”
白鱼鱼收回视线,看向他,张着无辜的眼眸,说:“狗,是皇上的狗。”
玄煜抿了抿薄唇,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则是无语。
第二日,白鱼鱼照例陪着狗玩儿,见狗思猪,恨不得长双翅膀,现在就飞回啰啰身边,重新干她的老本行。
但“住猪舍,当猪养”的威胁还在,白鱼鱼只好歇下心思,偶有一点伤春悲秋时,便在心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