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谷思思出现在小区门口,她手上抓着钥匙,有些心不在焉地走着,白天徐晚鸥晕倒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她是真没想到徐晚鸥真的病得这么严重。
谷思思搓了搓拇指,撇了下嘴。算了,反正和她也没关系。
谷思思走进电梯,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她没多想,按下了楼层,电梯没上升几层,顶灯忽然灭了,谷思思一愣,摸黑去找电梯的紧急呼叫。
手指还没碰到电梯壁,灯忽然又亮了起来,她面前多了一个人。
“......徐,徐晚鸥?”她喉咙一紧,不可思议地喃喃。
面前的徐晚鸥对着她一笑,嘴角流下鲜血:“为什么?”
谷思思后退贴在电梯壁上,表情惊恐:“你——!”
徐晚鸥嘴角的血流得更欢,随着她说话还时不时喷出几滴:“为什么害我?”
谷思思快吓疯了,她捂着脸尖叫:“我没有害你!你得绝症又不是我害的!”
“为什么咒我?”徐晚鸥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声音怨恨:“为什么给我下咒?”
“什么下咒,我不知道!”谷思思边哭边叫,闭着眼不敢看徐晚鸥的脸:“我真的不知道!”
徐晚鸥双眼微动,手下力度不减,向着谷思思靠近几分:“那是谁,有谁向你打听过我?”
“谁......”谷思思吸了吸鼻子,眼泪糊了一脸:“李,李丰!李丰打听过你!一定是他!你去找他!去找他!”
“......今天先放过你,限你两日内把你传的谣言全部澄清,不然——”徐晚鸥双眼也流下鲜血,她露齿一笑:“谷思思,下面好冷啊,你来陪我好不好?”
“不——!”
电梯灯倏地灭掉,再亮起来的时候,电梯停在一层,她还保持着按楼层的姿势,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谷思思猛地抽一口气,慌张地走出电梯,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徐晚鸥两人从暗处出来,相视一笑。
“你这个香是什么,这么厉害。”徐晚鸥问。
“我曾经碰到过一位食梦貘,是她给我的。”魏故舟把香挥灭,收进包里。
“食......”徐晚鸥梗了一下:“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新世界。”
“明天可以去找李丰。”魏故舟说:“我们先回去吧。”
徐晚鸥脚下没动,迟疑地问道:“今天不行吗?”
“今天有些晚了,你需要休息。”魏故舟说着,眼睛微微弯起来:“你不想回家?”
徐晚鸥犹豫了一下,承认了:“我害怕做梦。”
“其实也好办。”魏故舟说:“你家床大吗?”
“?”徐晚鸥睁大双眼,瞬间想了很多。
魏故舟从包里掏出一根不算长的红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用红绳系住我们,这样你做梦的时候,我会跟你同步入梦。就是绳子有点短,我们可能要在一张床上。”
“不介意,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徐晚鸥为自己脑子里产生的黄色废料感到一丝羞耻:“这根红绳是什么?”
“也是那位食梦貘给我的,是他们一族会使用的工具。”魏故舟说。
“......我果然需要尽快适应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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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晚鸥坐在床上精神得不行,她看了看脚边趴着的金毛,又看了看旁边眯着眼睛看手机的魏故舟,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养了几只狗啊?怎么每次看到的都不一样。”
“一只。”魏故舟说。
“......边牧金毛萨摩耶,是一只?”徐晚鸥质疑道,又忽然想起之前在手机上搜到的东西。
有兽焉,其状如狗,名曰溪边。*
她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金毛,小声问道:“这是溪边?你在养神兽?”
“我目前是它的监护人。”魏故舟放下手机,认真道。
指尖一湿,她飞快收回手指,看向舌头还没收回去的金毛,讪笑一下:“你,你好。”
“手伸过来吧。”魏故舟拽了拽她的手腕:“该休息了。”
看着他把红绳系在自己小指上,徐晚鸥突然灵机一动:“溪边不是驱邪吗,直接用这个把我和溪边系在一起不行吗?”
“不行。”魏故舟迅速否决,抬眼看向她:“它还是未成年,能力不稳定。”
徐晚鸥失望地摸了摸狗头,金毛用鼻子拱了拱她。
“别摸了,帮我系上。”魏故舟把红绳的另一头塞给她。
徐晚鸥把红绳缠上魏故舟的小指。他的手也很白,手腕处透着青紫色的血管,红绳缠上手指有股别样的感觉。
徐晚鸥立刻把这个想法拍碎,并在心中痛骂了自己一番。
徐晚鸥啊徐晚鸥,命都快没了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
她跑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