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光逼着官员废除对布行征收赋税,甚至还会让负责的官员下不来台,若是真出了反抗这种事情。
宋瑶挑了挑眉,“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桑卿彦放下筷子,思索片刻,好奇道:“那最后该如何收场?朝廷不会放过我们的。”
宋瑶眨了眨眼,“所以接下来我还有一计。”桑卿彦探身,"何计?”
宋瑶卖了个关子,“天机不可泄露,可保布行安然无恙。”两人都是聪明人。桑卿彦眼珠子转了转,顺着宋瑶的思路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接着又沉默了片刻,再次点评道:“幸亏我们是同行。”片刻后,桑卿彦又问道:“据我所知,那日云青亲自约见你,想必是给你开了丰厚的条件,为何不直接答应,反而如此大费周章地冒险?”在别人看来,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若是答应了,宋氏布行可永保安然。桑卿彦聪明是聪明,但是对朝堂局势仍不了解。宋瑶摇了摇头,叹息道:“正是因为身份敏感,才要避嫌。”桑卿彦顿了下,问道:“是因为你夫郎?”是因为她怕死。事情牵扯到太多,宋瑶不便多说,于是便默认了。桑卿彦深深地视线落在她身上,半响,才莫名问了一句,“你夫郎为何不同你前来,看样子你需要在扬州待很久,马上就要年关了,也叫他来感受一下江南的风士人情。”
宋瑶笑道:“他身体不好,不便奔波,日后有机会再带他来。”桑卿彦移开视线,她提到夫郎的时候,连眼神都软了几分,想必妻夫十分恩爱,家庭和睦,他笑了笑,道:“作为一介草民,我有点好奇,丞相家的公子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日养在闺中,弱柳扶风的那种?”他问的是丞相家的公子,宋瑶只当他作为男子,想了解一下其他男子的生活模式,就像是平民总想了解一下皇室的日常生活。“不是,哪有你想的这般。“宋瑶眉眼带笑,“他倒是很喜欢出门,只是丞相大人以前总是拘着他,来我们家以后,倒是好了很多,会经常出去走走,平日的话就喜欢读书,文章写得不错,弹琴很厉害,可以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有才情的一个男子。”
桑卿彦满脸震惊,他很少听到一个女子如此赞美男子有才情,当今天下推崇男子无才便是德,而宋瑶的语气却是有些骄傲。桑卿彦眼中的震惊毫不掩饰,“你不介意的吗?”“为何要介意?"宋瑶笑了笑,似乎觉得很疑惑,随即又道:“若有机会,我带他来扬州,让你们认识一下,你们应该很合拍。”桑卿彦敛了眸,压下眼中的情绪,垂眸喝了口茶,神色晦暗不明,半响“嗯"了一声。
就像是你发现了一个宝物,却已经被他人据为己有,剩下的只有遗憾。宋瑶不知他心中所想。
两人愉快地结束了这顿晚餐,达成共识。
过了两三日,扬州城内流言四起,说是官府不仅要提高布行的税收,还要再次对工人进行征税,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纺织厂和刺绣养活了扬州城内半数人口,如今政策,别说对布行了,就是让他们普通工人怎么活啊,相当于工钱一扣再扣,还有许多工人已经被辞退,急待就业。
不知是由谁闲聊间提起的,“如果不反抗,这把刀迟早会落到我们头上!”一时间,不知是由谁组织的纺织厂的大批工人,扛着镰刀锄头,堵在了税务司门口,谩骂声如潮水涌来。
第一天只有一百个工人,被税务司的衙役赶走了。第二天增加到了五百人,往税务司门口仍烂菜叶和臭鸡蛋,税务司的大门紧闭。
等到了第五天,已经有一千多号工人和商户高举旗帜,在街上游行示威,叫嚣着取消机户税和城门税,抗议的声音震耳欲聋,她们从城南走到城北,城里的衙役都出动了,也拿她们没有办法。
茶楼里坐了很多看客,她们看着街道上游行示威的人,看个热闹。二楼靠窗的位置。
宋瑶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瞧着这盛世如她所愿,不由得扬起嘴角。坐在他对面的人捕捉到她嘴角的笑容,调侃道:“这下还算满意吗?”宋瑶矜持道:“尚可。”
她对面的正式桑卿彦,对她反应嗤之以鼻,“满意就是满意,嘴角都压不住了,说什么尚可。”
宋瑶一愣,随即笑开,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没有把陆润之的习惯改掉,倒是叫她学会了“尚可"二字。桑卿彦酸酸道:“又是跟你夫郎有关吧?”宋瑶默认不讳。
今日宋瑶打着来茶楼喝茶看热闹的主意,特地挑了个视线极佳的位置,没想到来到后却被桑卿彦抢了先,两人来看乐子的人便拼了桌。商户和工人的反抗已经进行了五天,严重影响了社会治安的运行。桑卿彦道:“云青马上这两天就会找上门来了吧?”宋瑶勾起嘴角,看向他,“就在今日,你我就在这里等着,自会有人前来。”
桑卿彦挑眉,“这么有把握?”
“你不相信我。"宋瑶来了兴致,“要不要跟我赌一局?”桑卿彦靠在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赌什么?”宋瑶点了点桌子,“就赌今日的茶水钱。”“宋老板,腰缠万贯了,别这么抠门。”桑卿彦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扣了扣,“这茶,我请了,咱们换个赌法。”
宋瑶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