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梗接走了。”
和管事松了松抓着田大衣襟的手,又挨个打量他夫妻二人,眼珠一转,冷笑道,“哼!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儿,编这套谎话糊弄我!莫不是你们把那小妮子藏起来,还想白落了卖身因子?”说着,抓住他衣襟的手又加重力道。
田大此时急得直想跺脚,可是衣襟又被和管事拽着,让他动弹不得,只得急道,“青梗都痴傻不能言语了,我们藏她作甚呀!”声音也因为急切与紧张而拔高了很多。
和管事乍听到青梗已痴傻不能言语,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更加生气,厉声道,“好你个田大,那小妮子都傻了,你竟然不告诉我们!”说着就抬手甩了田大一个耳光。田大突然吃痛,下意识就想挣开和管事的手,双方便撕扯起来。
“打扰了。”
一个清亮温和的嗓音响起,让原本争执的双方都安静下来。
他们同时转头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院子里不知何时进来了两个人,一人身着月白长衫,头上戴着同色的纶巾,看情形像个书生。另一人年纪似乎小一些,背着一个箧笥,看衣着打扮应是那人的仆从。
只见月白长衫拱手道,“打扰诸位了,鄙人姓贾,与书僮游历至此,错过了打尖投宿。行至此地,竟然看到这里还亮着烛火,不知可否收留我二人借宿一晚?”这人说话音量不甚高,但是吐字清晰,又慢条斯理,因此院内众人皆听清了他的话。
许是他的出现太过突然,众人皆没有什么反应,大家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咕咕哇、咕咕哇。”近旁的树上突然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叫声,众人听到后突然感觉后脖颈一阵发凉。
和管事回过神来,冲着那两人喝道,“滚!”
月白长衫眉头微蹙,仍是那样慢条斯理道,“这位先生怎得如此无理?鄙人好言相求,即便是不方便收留我二人,也不该出此恶言。”
和管事此时哪有心情听这书呆子喋喋不休,咬着后槽牙又重复了一遍,“滚!”说罢,扬起下巴,示意几个手下去赶人。
眼见那几个手下靠近自己,月白长衫扬声道,“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鄙人刚听到你们似乎弄丢了什么小女娘,我二人也可帮忙寻找啊!”
旁边的书僮也帮腔道,“对呀,我与主人可以帮你们一起找人,是多大年纪的小女娘,怎么丢的?”这声音竟比他主人的声音还大。
和管事见状,催促手下赶紧将人赶走。
那主仆二人虽往外走着,嘴上却不停地嚷着要帮忙找人。
此时,已有左邻右舍亮起了烛光,接着便是拔栓开门的声音。
不多时,田大家的院子里便聚集了不少乡亲邻里。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敦实汉子扬声问道,此人名叫赵武,平日里除了干些庄稼活,喜欢练些拳脚功夫,最好打抱不平。
没等田大说话,那月白长衫抢先答道,“这位好汉,这家的小女娘丢了,我二人好心要帮忙寻找,可这伙强人偏要阻拦。”
和管事此时早已放开田大的衣襟,那几个打手见这么多人,许是知道自家做的买卖见不得人,也退回到和管事身边,不敢造次。
“他家青梗不是早就丢了吗?”
“对呀,都有个把月了吧。”
围观的乡邻开始窃窃私语。
“误会……”田大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强挤出一个笑容,许是太紧张,这个笑容显得格外怪异。
“明明是今晚才丢的!”书僮突然打断田大的话。
“今晚丢的?!”围观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我家铁蛋说,今儿午后好像看到过青梗,在这院里和石墩在一起呢。我还说这孩子眼花认错了人,这下看来竟真是青梗。”王三娘跟身边的几个邻里说道。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有人高喊道,“里正来了!”
众人自觉给里正让开一条路,那赵武当先将刚才发生之事告诉里正,以及人群里那几句“窃窃私语”。月白长衫也近前行礼,里正见他一派斯文样貌,便也让他讲述一遍刚才的遭遇。
和管事眼见形势不妙,便给手下使眼色,撤!
赵武眼疾手快,发现这伙人要溜,一把抓住和管事,顺势反扭住他的一只胳膊,让他动弹不得。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其余手下见和管事已被控制,便也放弃抵抗,被其他几个壮实的庄稼汉反扭住胳膊按在地上。
“你们这群乡巴佬,爷爷我的事你们也敢管!当心……哎呦!”和管事正骂得兴起,脸上突然被一个小石头击中,钻心的疼,偏偏双手又被扭着,便只能忍着疼,气焰一下子被浇灭了。
原来是赵武家的小儿子,平时喜欢玩弹弓,今儿打只鸟,明儿打个兔子的,准头极好,刚刚见这锦衣华服的大胖子都被阿爹制服了还这般嚣张,便出手教训一下他。
里正见这伙人已被控制住,天色已晚,便让赵武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