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几分力量,十万大山本就地势凶险,背着人在山路上走实在太危险了。
“王爷可是忘了我的本事?”宁为玉玩笑道:“可要玉儿再碎块大石给您看看?”
孟娴连忙拒绝:“不必了!”
地势险峻,凡人一旦滚落山崖必然尸骨无存,宁为玉不会拿二人的性命开玩笑,他既然坚持如此,想必是确有余力。
当下孟娴也不再与他客气,收好行囊,倾身趴上那宽阔的脊背。
“王爷抱紧点。”
宁为玉略掂了掂,起身加速行进,竟是小跑了起来,身手敏捷,翩若孤鸿,在山路上利落的起伏。
孟娴一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肩头。
这力量,怕是早就超出世界上限了。
小天道时时关注着这边,定然知晓此事,却无法压制这块碎片的力量。
越是强大,便越是不稳定,所以宁为玉天生心疾,时刻处在死亡的边缘。
或许,他的时间不多了。
孟娴正思索着,身后忽然传来凌乱的喊叫与碰撞声,宁为玉步伐微顿,忽地闪身让开。
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草球从山路上飞滚而来,草球中间露出一颗脑袋,正惊恐地乱叫。
“付白羽?”
孟娴从宁为玉背上跳下,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的衣领。
付白羽惊魂未定,死死抱住孟娴的手臂呜咽。
“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加速了?你这个夫郎,怕不是山羚羊变的!”
宁为玉不满地扯开她的手,将孟娴挡在身后,“商王这身新衣,着实别致。”
付白羽瞪眼:“你这郎君好不会说话!”
宁为玉反唇相讥:“比您还不会说话吗?”
一开口就是老弱病残,几位老臣争相捂嘴,商王哪里有资格评价别人的言辞修养。
付白羽愣了一下,老实道:“那倒没有。”
还是她更不会说话一点。
付白羽一把把扯掉纠缠在身上的藤蔓草叶,其下竟然是一件厚重的蓑衣。解下蓑衣,身上更是大包小裹缠了满身,硬生生把原本凹凸有致的身形包裹成了一个圆球。
孟娴无语:“你这是?”
“给我娘带的衣裙和吃食。”
付白羽重新整理了一番,再度裹好,披上蓑衣。
“我娘最是爱吃又爱美,长埋深山二十年,定然寂寞了。”
孟娴默然片刻,又问:“那这蓑衣?”
“山里气候无常,来时遮风挡雨护住包袱,走时也可给我娘留下。”
孟娴久久无语,不忍心再提她不顾安危,擅自进入禁地的事情。
宁为玉却是不吃这套,他一心为妻主着想,毫不顾惜付白羽的颜面,当即冷言道:“商王殿下孤身一人,贸然进入禁地,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曾考虑过诸位土司,考虑过我璟国?”
“你本就是偷跑出王都的,若出意外,群臣该如何怪罪,是否会有谋杀的罪名扣在我等头上?诸位土司待你如亲长,我家王爷亦是对你不薄,商王于心何忍!”
付白羽抱紧怀中的东西,哑然失声。
“……对不起。”
半晌,她嗫嚅着道歉。
“我没想到那么多,只是觉得机会难得,想来看看母亲。至于遇险……”
“商国有我没我,都没什么差别,我此行走到哪算哪,本也没打算回去。”
付白羽自怀中取出王令,塞到孟娴手中。
“我离开王都前已经留过信了,你们拿着我的王令,大臣不会为难。我本就一事无成,行事荒诞,她们应当早就习惯了。”
说罢,付白羽裹紧蓑衣,落寞转身,一个人走向岔路。
“付白羽!”孟娴唤道。
付白羽脚步一顿。
身后久久无声,她沉不住气地回头:“等半天了,咋还不说让我留下?”
孟娴:“……”
方才被宁为玉拉住手暗示,她还不信。
原来真是演的。
付白羽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说:“我来的时候确实没想那么多,现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轻易死去,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孟娴叹了口气,认命道:“让为玉先带你去前方寻个平缓处落脚吧。”
付白羽身上东西太多,体能较之孟娴还不如,真让她实打实的走过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宁为玉很不情愿,拒绝道:“为玉是王爷的侍君,怎可再碰别的女人?”
如此不守男德,在重视礼法的大家族可是要被休弃的。
孟娴无奈,问:“那我背她?”
宁为玉眉头深深皱起,更加不愿。
思索了片刻,他取出一条巾帕裹住手,万分嫌弃地隔着巾帕抓住付白羽的腰带,将她单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