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莉香想这个小孩总不会耽误自己念书。但经济上实在落魄，她总不能挺着肚子去陪酒。她得问问鹤蝶想不想要这个孩子，可如果就这样直接在手机中讲，总觉得是对这孩子的不重视。鹤蝶跟她讲过有急事要去哪里找她，她没去过，她对他口中的工作地点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现在她想当面跟鹤蝶说这件事，自己在家等他回来的时间太难熬了，她得快点儿见他，快点儿把这件事告诉他。
辗转了几趟地铁，到了鹤蝶所说的地方。莉香没有踌躇径直迈上楼梯，鹤蝶的工作室在三楼的最尽头。敲门前莉香倏地感到一阵头昏眼花，靠到墙上缓了一会儿，从包里摸出块糖塞进嘴里。廉价的糖分极大安抚了她疯狂鼓动的心脏，她小心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麻花辫男人。那人眼睛绕着她转了一圈，笑眯眯着眼极轻浮地把胳膊搭到她肩上，半拥着她进门。
"来借钱嘛？"麻花辫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问。
"不...不是..那个，请问鹤蝶先生在吗？"
"哎？来找鹤蝶？"麻花辫松开她，扬着胳膊朝里挥手喊，"哎！有女人来找鹤蝶哎！"
"有女人找鹤蝶？"
工作室不大，他一嚷嚷，几个埋首办公桌的都抬起头，眼睛探照灯似地扫过来。
莉香被盯得不自在，想后退，却被麻花辫推了一把，向前踉跄了几步。
"鹤蝶不在哦。"一个瞧着像混血的白发男人从里室走出来，和那麻花辫一样的打量，却没有麻花辫的戏谑，"不过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可以在这儿等他。"
"好——坐在这里好啦。"麻花辫拖着嗓子，压住她的肩膀，把她摁到沙发上，"那么....什么小姐？"
"中村..."
"好的，中村小姐，要喝茶吗？"
"不用了，谢谢。"
"中村小姐是怎么和我们鹤蝶认识的呀，借了鹤蝶的钱吗？"
"怎么可能。"白发男人嗤了声。
麻花辫笑得更开心了，继续问："那是怎么认识的呢？"
"就...碰巧遇见。"
"啊，碰巧遇见。"麻花辫凑过来，"那中村小姐，来找鹤蝶有什么事情呢？我们大家都是鹤蝶的好朋友，直接告诉我们也可以哦。"
"有些事情想找鹤蝶先生，我在这里是不是打扰各位工作了，我先回..."莉香推脱着，连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却被麻花辫死死摁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别急嘛，鹤蝶有朋友来玩儿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才不是打扰。他马上就回来啦，你在等.....呦！鹤蝶，你回来啦！中村小姐在等你哦。真是的，认识这么漂亮的小姐竟然不告诉我们，什么时候偷偷认识的？"
鹤蝶没理会灰谷兰叽叽喳喳的声音，他拽开灰谷兰搭在莉香肩上的胳膊，把她拉起来。
"怎么了？"
"那个，有件事..."
鹤蝶瞥了眼那些看好事，抓着莉香的手朝外走。
"出去说吧。"
"有什么事不能让我们知道？"
伊佐那的声音让鹤蝶停住脚。
"她和这些事情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又没有说什么。"伊佐那转着笔，眼睛轻飘飘朝他们看过来，"我只是好奇嘛，你这个木头竟然有女人。"
鹤蝶把莉香挡在身后，皱着眉头看向伊佐那。
"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多余的钱！"莉香攥住鹤蝶的袖子，"房东来催电费，我的现金不够数...."
鹤蝶低下头，顺从地说："知道了。"他从口袋摸出钱包，把票子塞给她，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先回去吧，我送你下去。"
莉香点点头，窝在鹤蝶怀里朝外走，闭紧耳朵不去听白发男人的笑声。
到楼下，鹤蝶给她扣上帽子，嘟囔了几声好冷，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裹到她脖子上。
"有什么事情这个时间来找我？不过下次还是别来了。"
"不用你说，下次我也不会来了。"莉香拍着胸口，被这一吓，她反而没有来之前想象的面对鹤蝶的紧张，"这个给你。"莉香把被自己攥得皱巴巴的检查单塞给鹤蝶。
"什么啊....这是什么啊！"鹤蝶把检查单反过来又正过去，仔仔细细从头看，再看一眼莉香，再低下头看检查单，"这是什么啊！"
"就是那个啊！"莉香拍了他一巴掌。
"真的？真的？"
"嗯，真的。"
"那....那怎么办？你要念书.....你想要他吗？我肯定能养你们，钱你不用担心...."他颤颤巍巍掏出钱包，捏不住钱，干脆直接把钱包塞进莉香怀里，"你想要他吗？我一定会努力赚钱，你什么都不用想，你....你想要他吗？"
莉香看着鹤蝶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