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念(1 / 2)

四十

与钟离下棋,就像面对一泊宁静的水。面如明镜无涟漪,你永远不知道那潭看似平静的深水里究竟翻涌着什么。

咔哒一声,漂亮的指尖扣下最后一颗子,对弈的另一方神色便耷拉了下来。

胜负已定,面色沉静的青年浅笑致意。

你在一旁咬着糕点完全没看懂——身为外行人的你只粗浅地了解行棋规则,对其中战术更是不明白。两个人一人闲情镇定一人扶额皱眉,咔哒咔哒在你面前走着棋,你只会和派蒙一起砸吧着甜点想着好厉害。

精致小盘里盛着桂花糕,再加一盏流香清茶。钟离招呼待客小妹添置茶点时特意叮嘱了几句,似乎是让后厨注意桂花糕里糖分的配比之类。

你会坐在这里其实并不是出于观摩棋术此等好学上进之心——只不过是因为你正好路过,看见熟人就顺带着往那儿多瞟了两眼。也不知道身处棋局的钟离是从哪儿分出来的心意识到了你的靠近,停了眼下一子便招呼了你与他们同坐。

你虽看不大懂,但瞅着另一方的神色便知他当下的境况有多么难堪。钟离倒是不焦不躁——说起来你也从未看见他的脸色变过,他似乎总是能于无声处杀四方。

“不愧是钟离先生。”那人起身行礼,“在下输得心服口服。如若先生不嫌,今后还望赐教。”

啊,赢了。

你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拈起糕点放进嘴里。好吃。

阿离把棋盘放在你面前时,你有些愣神。

他把棋具都拿上床来,把你扶起来,从背后拥住你,掖好你身上的被子,最后将棋盘稳当地摆在了膝盖之间。

棋类是益智游戏。你近期高烧频繁神志不太清醒,他要同你下棋,你估摸着可能是怕你像老年人那样长久不思考最后坏了脑子。

或者也只是单纯地想让你开心点。

他握住你的手,耐着心教你怎样布兵落子。山河疆界横亘在棋盘中间,你一边,他一边。将卒落定,兵马待阵,战况一触即发。

阿离肯定是放水了——但你还是捏了棋子,看着面前的棋局举棋不定。落也是不落也是,谁知道这一子敲下去是不是中了他的圈套。

“放这里。”他的脸从背后凑近了点,五指覆上了你的手。他引导着你在棋盘的一处角落落子,“你看,这样不就吃掉了。”

这一步走得实在是精妙,至少以你现在的水平是想不出来。你有些泄气地软在他怀里,拿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手。

“再遇到这种状况,你帮我下?”

“你想让我帮你下?”他却反问你。

你想了想,决定逗逗他,便点了头。

“好。”他低下头轻轻蹭了你的鬓角,柔声道,“帮你下。”

“这不公平,那你岂不是每次都得输。”他又来吻你的脸侧。你被他弄得有些痒了,便咯咯笑起来,扭了脸去避他。

“我什么时候赢过你?”他却又不正面回答,把你在怀里扣紧了,俯身捉住了你的唇。

“你……犯规……”你绯红了面颊,有些喘不过气。

“只要你想。”他不断地加深这个吻。草木的清苦、夹杂了些许桂花的淡香,潮热地盈满了你的口腔。阿离的面庞泛了红,鎏金的眼眸些许湿润地倒映了你的影子。他微喘了气,说,

“我就不会让你输。”

四十一

近来夜里屋外总是吵闹,高烧之下她又一直浅眠,这样下去只会加剧她身体的恶化。

阿离曾与城主有几面之缘,几次偶然出手帮她解决了棘手的难题。他们间一直保有不浓不淡的联系。夜中喧嚣多半由无业游民引起,而游民又大多与城外动荡有关,他虽想方设法同掌权者一同缓解这个问题,但终归治标不治本。

他们这一路的颠簸见证了太多的苦难。不知是受了谁的影响,她又有着太过泛滥的怜悯之心——在这样兵荒马乱、妖魔横生的时代,她总是会将自己陷于险境,几次生死一线逼得他近乎心脏骤停。

还每每做出违背生命本能的行为——就比如说被魔物拖进巢穴时还不忘冷不丁临门一脚把他踹出来——美名其曰照顾孩子。

但他早就不是孩子了。

没有哪个孩子,会对着自己的养育者发qing。

尚未在这座城镇落脚前,她的身体还算得上好,睡眠质量也不错。只不过在野外生存的经验会让她在露营时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从睡梦里跳起来——不过对他倒是没事,不管他怎么捣腾——摸摸头摸摸脸把她身子翻过来防止她摔下去什么的——她都不会醒,睡得雷打不动。

月光很好的夜晚,空气潮凉。一旁篝火明黄的火星跳动噼噼啪啪地响,草丛里是断断续续的虫鸣,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狼嚎。

他的作息迫使他在夜里几度醒来。这样难得平静的夜晚,给了他一个好好观察她的机会。

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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