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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风似乎有些凉。
卓宴宸安排侍卫去了江府,将还在昏迷的江浔也抬了回来,锁进后院的柴房里,不允许探视也没有安排大夫处理伤口。
做完这一切,卓宴宸感到有些疲惫。走回房间才想起来屋内还有一个江锦念……
她睡着了,应该没事,明日一早就离开。这样想着,便合衣躺下,把被褥都盖在江锦念身上,自己则是板板正正的躺好。
江锦念夜里素来好动,睡觉不老实是老毛病了,卓宴宸许是太累了,她一夜乱动折腾也不见得他醒来。
窗外鸟儿叽喳的声音把江锦念吵醒,她睡眼朦胧时嗅到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人格外舒适。
这不是她的房间,江锦念睁开眼看到的是深色的窗幔,这才反应过来,她在卓宴宸的房间里。
她轻轻动了动身子,却发现她与卓宴宸的姿势不对劲——
不知何时,两人变成相拥的姿势,卓宴宸的手揽着我,将她圈在怀里。
江锦念涨红了脸,抬起头想要叫醒他,入眼的是卓宴宸闭着眼睛,脸庞放松而平和,宛如一副静谧的画作。
他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像是一首舒缓轻柔的曲子……
江锦念有些痴痴的看着他的脸庞。
他动了动,眼睛动了一下,似乎有要醒来的样子。
然而并没有,只是将她揽的更近了些,她与他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良久,卓宴宸终于醒了。
他睁开双眼,眼里是浓浓的雾气,对上江锦念的眸子,显然愣了一下。
“卓翼宸…你还要,抱多久?”
听了怀中人说话的声音,卓宴宸的眸子瞬间清晰,慌乱的松开手坐起身:
“对不住,我……我什么都没做,你别误会……”
卓宴宸脸色通红,手足无措的解释着,焦急的模样让江锦念哑声一笑:
“我相信你……”
江锦念这么一说,反而让他更不好意思了。
他下了榻,正了正神色:“昨日我托信给江伯爷,想必今日也该回来了。”
阿爹阿娘?!江锦念一骨碌翻下床:
“回来?!”站在脚踏上,勉强跟卓宴宸平视。
门被敲响,卓一王府的小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爷,江伯爷到了。
江锦念提起裙摆越过卓翼宸开门,阿爹阿娘回来了!可以,给她…撑腰主持公道了!想到这里,心里头的委屈重新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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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春末已经有夏天的燥意。
江父同江母在会客雅厅同卓二夫妇说着泉州赈灾事务,就听见自家女儿在外头由远及近的声音:
“阿爹!阿娘!”
进了门,两双夫妇皆是齐齐看向她,还有她后头的卓宴宸。
看着长辈们,江锦念恭恭敬敬的行礼,随即红着眼眶,泪水打转。
江父江母瞧见这一幕,心疼的不得了,连忙问着发生了什么。
江锦念一张嘴就抽哒哒的掉眼泪:
“阿爹,我怕……”
卓父一听,误以为自家儿子做出什么坏事,急急的说:
“小兔崽子,你对念念一小姑娘做什么了?”
卓宴宸一听,瞪大双眼:
“不是我,父亲!”
卓母没好气的拉下卓父:“臭老头子,你儿子干不出这混账事,别神神叨叨的!”
卓宴宸被误会,江锦念顾不得同江父江母哭诉,帮着卓宴宸解释:
“卓老爷,不怪王爷。是我那发小唐突于我,我受惊了才来寻王爷救助的。”
“江浔也?”江父发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江锦念将昨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即使这事说出来让她羞耻不堪,但她不想因此让卓宴宸受到误会……
雅厅褪去下人,剩下的人听了江锦念说的话,皆是愤怒不已,齐声问着江浔也那泼皮在哪里。
“在柴房,昨日我把他绑起来了。”
卓父听了,差下人去柴房将江浔也带出来。
江浔也被逮到雅厅时,蓬头垢面的,头上的血渍干涸凝固在一块,衣服凌乱。
见到他,江锦念还是恐惧的在江父江母怀里抖了抖。
感受着女儿的颤抖,两人将江锦念搂的更紧,看着江浔也的目光更加不善。
卓二夫妇都是有孩子的人,且又喜欢我,自然也是厌恶的看着佝偻在地上的江浔也。
江浔也跪在地上,抬眼看了江锦念,瞬时间不住的磕头:
“对不起,念念。是我对不起你,我饮酒糊涂了,竟然对你做出这种庵臜事,念念莫要生气,我日后再也不饮酒了!”
他的头在地上磕的“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