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碰到他的手。
他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一般,立刻放开了手。
宋不卦还没有接稳,茶壶瞬间便半歪着倾斜。
好在最后,宋不卦还是成功拦住了将将倾倒的茶壶,但还是忍不住诧异地看着沈屿之。
她没听过这位太子殿下,对人与人之间的接触这么敏感啊!
沈屿之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眼前彻骨浓郁的黑暗袭来,沈屿之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的面色,却还是忍不住冷脸道:“宋天文生还真是惯会阿谀奉承!”
这可是一句难得的重话!
宋不卦惊到,瞬间跪坐在地上,连忙告罪!
杜泽砚显然也没有弄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震惊又疑惑地看着现在的场面,只依稀知道太子殿下好像对宋天文生十分不耐烦!
沈屿之突然感觉自己很好笑,竟然还想要和这个骗子继续周旋,明明已经知道了她到底是个怎样的狼心狗肺之徒不是吗!
他厌弃地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只是再睁开的时候,沈屿之的脸色已经恢复到平静,只有眼底还残余着不少的波澜。
他看着宋不卦的告罪,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地吩咐道:“杜泽砚,你和宋天文生一起出去!”
杜泽砚的职责就包括时时刻刻围在太子的身侧,此时面对这个命令,显然有些犹豫,但是在看清楚太子眼底的不虞后,他只能强咬着牙,抱拳离开。
当然,在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忘,直接将不愿离开的宋不卦拖走。
宋不卦显然十分懵逼,不理解自己怎么就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还想要继续挣扎,只是看着砰的一声合上的车门,她也没有了办法,只能又无语又懵逼地坐在车前特意留下来的赶车的地方。
杜泽砚显然也没有搞清楚太子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对宋不卦的厌恶,烦躁地坐在了车夫的另一边,皱着眉头,细细思索殿下的反常之处。
只是,就在下一个瞬间,杜泽砚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人用力地戳了戳,他皱眉回望,果然看到宋不卦那个讨人嫌的,竟然胆大包天地凑到他身边,打听:“唉!殿下他不喜欢和人接触吗!”
杜泽砚翻了个白眼,不想要理会,谁料,宋不卦竟然直接绕过车夫,坐到他的身侧不依不饶道:“真的假的,还是因为别的事情啊?还是说,我刚才拍的马屁不太对?”
说着,宋不卦还忍不住皱着眉头,即便杜泽砚完全没有理会,她也完全没有计较。
只是自顾自地继续思考。
杜泽砚忍不住嫌弃地微微远离,却又在下一个瞬间,感觉自己的肩膀猛地一沉。
他痛的瞬间扭头看去,“你干嘛!”
宋不卦也睁大了眼睛:“原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啊!还以为,你这个伴读能知道点什么呢!结果,还不是连太子的心情都没有搞懂!”
杜泽砚一怒,咬紧自己的后牙槽,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看清楚宋不卦眼底瞬间划过的狡黠之后,硬生生又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阴阳怪气地看了她一眼。
“呵呵!比不过小宋大人!”
宋不卦看着杜泽砚难得严严实实的嘴,有些遗憾,但又很快调整过来:“还好还好!多谢夸奖!”
杜泽砚:“……”这个宋不卦还真是没皮没脸!怪不得殿下讨厌她!
见从杜泽砚的嘴里面,套不出什么话,宋不卦也没有放弃,转而开始和车夫套起了近乎。
只可惜,宋不卦没有想到,这个车夫的嘴竟然比杜泽砚的嘴还要严实!愣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临到天黑,宋不卦不仅什么有效信息都没有套出来,还白白浪费口舌。
临睡前,宋不卦的心中还忍不住愤愤:哼!等我和太子成了!还需要问你们!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不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单纯的因为她睡前的这个念头太过强烈。
当天晚上,宋不卦竟然真的又做了一次“预知梦”!
感受着身边熟悉的大雾,以及自己难得清醒的意识。
宋不卦忍不住微微挑眉。
嚯!这次能梦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