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场春雨。
今早寨子里趁着晨曦出门,要去忙春耕的人,就被菜地里,这一抹抢眼的绿,彻底的绊住了脚。
“我的老天爷呀!这菜咋长的这么好呀?”有人锄头扛在肩头,看了又看,忍不住驻足赞叹道。
“是啊,你瞧瞧!这都绿油油的一片!一点黄叶子都没有!”边上的人也跟着搭腔。
“好几年没见过出芽这么齐整的菜地了,这是谁家的地呀?”
“我看着,好像是,项老五家的吧?”
“他们家今年菜种的这么早?”
“不是!你们忘了?这原来是咱们寨主家的菜地!”
“是,没错,我记起来了。是寨主家的,只是往年给了项老五家的种菜。”
这会儿正是大家吃了朝食,出寨子去地里干活的时候。
农人的日常本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又都在一个寨子里生活,所以大家的作息都差不多。
有时候出了自家门往田地里,路过邻居家门口,还会喊上一嗓子,问问要不要一块走。
在山里生活比在外面要危险,环境也造就了他们彼此之间,比外面更加亲近的关系。
很少有没有谁说话没有人接茬的时候。
大家也习惯了,主动的融入交谈之中。
于是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引论起了眼前的菜地。
在互相交流之间,就有人说出了更多的信息。
屋前屋后的住着,寨子里也没有秘密可言的。
菜地又都挨一块,所以很快有人记起了,这到底是谁家的菜地。
还有人记起了,这菜地为什么会被项老五家种着。
“那是因为项老五他家婆娘菜种的好,二当家才让她把菜地接过去种的,说是等菜能摘了,就给他家的灶房里送去一些,让他和寨主吃个新鲜。”
说话的是个头上扎着藏青色布帕子的妇人,她说完还叹息了一声。
因为项二叔让项老五的婆娘种的这块菜地,原本就是现在的大寨主项颢家里分到的。
项颢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除了练武就是喜欢种菜了。
把菜地伺弄的很精心。
那时候,晦气还没有这么厉害,漫山遍野的都是。
大家守着菜地,一直到冬天都有新鲜的菜蔬可吃。
走过的时候掐一把,就能在自家桌上添一盘小菜。
自家的吃的烦了,邻里之间,还能换着吃。
只要提前打声招呼就行。
老寨主夫人脾气爽朗人也大气。
每次见了都让他们想吃了,就到菜地里摘。
说是家里人口少,吃不完就烂在地里了,也怪可惜的。
老寨主和夫人都是好人,如今也都不在了。
而且晦气越发的厉害了。
这菜地里种的菜,能长出来的也越来越少。
能长到能吃的时候,更是稀少。
何况呀,他们连种粮食的大田,都快顾不过来了。
哪还有闲工夫种菜?
也就是一些家里壮劳力多,有武者在的人家,才有功夫在种地之外,再管一管家里在这处菜园子里的菜地。
这两年,菜园子都能荒一小半。
就是有人家种了,也是稀稀拉拉的长出来一点菜苗苗。
就这样还有的是枯黄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看着就让人心焦的难受。
要不然,怎么这一小块看着就生机旺盛的菜地,能这么惹人注意呢?
就是搁在七八年前,也不会有人觉得多新鲜的。
可如今不同了。
这刚冒出不过一寸高菜苗的菜地,就看得人垂涎欲滴,羡慕不已。
“那这菜,就是项老五家种的了?”有个扛着锄头的大汉,咽了下口水,忍不住问道。
心里恐怕已经琢磨着,回头得找项老五家的婆娘问问,这菜是怎么种出来的。
他和他们家的小崽子,不仅是馋肉,也馋新鲜的蔬菜。
林子里的野菜是能吃,可太苦了。
再说了,好不容易去趟山里,不打猎,谁挖野菜呀?
婆娘们在村子边上挖,吃着也不是个味。
还是这地里鲜嫩的小菜苗,看着就馋人!
吃到嘴里头,肯定是有点甜的清香味道。
越是想,就越觉得馋得慌。
“应该是吧?”有人翘着脚的看菜地里都是什么菜,口中还不忘说着,“我这两天都没碰上秋葵嫂,要不回头咱问问去?”
不只是这大汉馋呀。
春耕开始到现在,快小半个月了。
从寨主娶新妇起,寨主夫人的嫁妆,加上狩猎队从山里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