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难道还能掘地三尺挖尸出来说话确认不成。只要她咬准了就是老爹教的,旁人又能怀疑什么。
她说完,萧阔只是盯着她,没有接话。只朝楚筝伸出了手,握住了她胸前的一缕头发。
“殿下?”楚筝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一愣,看着他翻来覆去捻着她那捋头发,好似是在感受那发丝流淌在手心的感觉一般。不知道他此举何意。
“成,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萧阔看着她下意识躲避他的触碰,瞥了一眼那纤长白皙的脖颈,隐了眼底的情绪,松开了她的头发。
站起身来,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摆,话也没说转身便要走。楚筝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但也不明就以。这刚才还笑嘻嘻呢,这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萧阔走了两步,走到屏风外又停下了,留下一个宽阔的红色背影。
听他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楚筝连忙道:“噢...有的,殿下。”
“说。”透过屏风,萧阔漏出一个模糊的侧脸。
楚筝手指抓进身下的被褥,试探道:“殿下,是一直打算让我住在公主府吗?”
“你就说这个。”
“是。”
等了半晌没听见回音,她试探着朝门口张望,却发现萧阔早已经走了。
这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脸。楚筝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掐着腰倒嚼一般回想刚才的话,想了半晌也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无语地朝门口挥了挥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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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萧阔手扶着腰带阔步急行,衣袍被他龙行虎步走得衣袂翻飞
游从正在马车前候着,见萧阔眼色沉沉,就知道有事不好。二话不说刚拉开马车门,一道红影便轻飘飘地略上去了。
萧阔稳稳当当地坐下,面色沉沉。两手放在膝盖上肩背坐的笔直。
想到楚筝刚才的话,萧阔撑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握拳。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她爹只不过是个小商贩,究竟是怎么教的,能教出萧慎的拿手绝活?
记得幼时,他和萧慎二人一同学琴,就发现萧慎在奏琴方面有个不易察觉的小习惯。尤其体现在《惊风别鹤》上,他总是不自觉地改动琴谱,将中间那段滑音拉长。
老师试图纠正过,但萧慎就是改不掉这个习惯,曲随心走,到最后反而成了他的特色。况且,这世上听过萧慎弹琴的本就寥寥无几,自然也不会有模仿他的情况在。可以说,普天之下只有萧慎一个人会把《惊风别鹤》这么弹。
当时他在临仙阁第一次听到楚筝奏琴,就隐约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一开始他并没放在心上,只当楚筝一个打杂丫头技艺不精弹错了。可直到今天,他进宫面圣,恰好碰见萧慎在一旁为皇爷爷抚琴。
听着听着,直到那声悠长的滑音,他才火光乍现猛地想起楚筝来。发现二人的手法技巧竟然离奇地一致。
现在楚筝告诉他,这是她爹教的。
除非她爹就是萧慎,否则他会信就是见鬼了。
他知道前世楚筝是萧慎的妾室,若是萧慎教她弹琴,倒也不是没可能。只不过今世她明明在进梁王府之前就被自己截胡了,他们二人看起来也并没有相处过。
萧阔抬手拉起车帘,朝外面游从吩咐道:“你派人盯紧公主府的动向,若有情况立即回禀我。顺便不要声张,去查个事情。”
游从听他语气也不自觉严肃起来,拽着缰绳,微微后仰道:“殿下请吩咐。”
萧阔捏着窗帘的手放下。
过了半晌。游从才听到身后传来萧阔的声音。
“去查查梁王府那边,有没有人和她接触过。”
游从一惊,忙道:“殿下是发现了什么吗?”
“她有秘密。”
游从默然片刻,又忍不住道:“那殿下将她放在公主府,会不会,会不会有危险。”
萧阔听到这句话,嗤笑一声,淡淡道:“不会,她的目标又不是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