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思绪。
【下午5:59
我:……不好意思,虽然有些冒昧,但是,请问你是变态吗?
大少爷:?
大少爷:你囗囗有病啊!】
*
“所以到底有什么事?”
我坐在车上,环着双臂,有些意兴阑珊。
杨修坐在一旁,只手托住下巴,气闷地看向窗外。
轿车高速行驶,我扭头也看向窗外,路上的景色像是在极速倒退,越是后退,越是荒凉。
车窗上倒映着他的后脑勺,杂乱的发尾怏怏地垂下来,一眨眼,我看到杨修抬起手在窗上画花。
他头顶的气泡也随之显现,被映在我这端的车窗上。
【杨修: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我去找人打牌,你就站在我对面,看着对手的牌,然后在心里告诉我。】
【我:这不就是去赌场帮你作弊吗,你没成年吧,要坐牢的。】
我挑了挑眉,随手在窗上画下一个双手被拷起来的小人。
杨修狠狠戳了一下车窗。
【杨修:(恼怒)本少爷的事你少管,怎么,你不想还债了啊?!】
恼羞成怒的情绪在我心里涌现,大概是概率触发了可以感知到对方的情绪。
我耸耸肩。
【我:(无所谓)你是债主,我听你的。】
杨修哼了一声,重新把身子扭回来,懒懒地踢了我一下,跟挠痒痒似的。
“本少爷才不稀罕作弊,我玩赌博的时候他人都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他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很是难看。
我朝司机抬了抬下巴。
“聋的。”
我侧头看着他:“遇到棘手的了?”
杨修抿着嘴,他点点头,又摇头:“说棘手都是轻的。”
“前两天一个人来我家地下赌场,因为百场无一败绩,负责人认为他出老千,但一直没有证据,所以求到我头上了。”
“作弊就一定会留有痕迹,你可以试试在你们对弈的时候装上几个摄像头,如果是真的清白,他会同意的。”
“问题就出在这。”杨修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他出来的急,连校服都没换,“监控里一切正常。”
可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他自从来到赌场开了不下五百场赌局,就没输过。旁边的几个傻逼都在那叫着说运气真好,我去囗囗的运气好!”
杨修啧了一声。
“听起来确实是运气不错。”我打开手机上的聊天界面,重新看向窗外,“可能有人就是这样呢。”
杨修瞪大了眼,刚想开口呛我,就被手机铃声打断。
我笑眯眯地开口:“有人跟你发消息,你先别说我啦。”
【下午6:24
我:先别急着反驳我,你想想,从始至终觉得这事儿奇怪的人是不是只有你?】
杨修嘟囔了句莫名其妙,低头打字飞快。
【下午6:25
大少爷:那是他们傻!
大少爷:你到底帮不帮啊?
大少爷:你不帮也得帮,不然就还钱,六万三!
我:你怎么不去抢?】
我撇撇嘴,系统在这时候恰到好处地闪出悬浮框。
【恭喜您触发副本[月影派对]。】
【月影派对:白昼过后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人喜欢黑暗,所有的人都是,一切都是!这无可避免、不容置疑!
请加入这场派对!请出现在这里!我们将高歌您的伟大!我们将欢呼您的永生!我们将颂扬您的英勇!】
【是否现在进入副本?】
血红淋漓的字浮在半空中,癫狂地疯狂闪烁着红光,每一句末尾的感叹号就像浓稠过头的油漆,缓慢地往下落红。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肾上腺激素在飙升,挤压着大脑所剩无几的空气。
我的灵魂似乎被分割为两半,一半放纵自己沉沦在这看不到尽头的沼泽中,一半冷眼旁观着自己现在扭曲疯魔的姿态。
……不对劲。
但其实,人类是一种相当有弹性的生物,他们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如果我在此刻后退,那么我将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我只是感到兴奋,本能而已。
是的,是的,这很有趣,这一切都很奇妙。杀戮造就了伟大的诞生,我生来属于战场,剑下亡魂不知凡几。
我渴望鲜血,正如——
记忆突然出现断层,像是被堵上了一团报纸,脑袋里出现爆炸的轰鸣,愣了下,我自发将后半句补全。
——正如我渴望你。
耳边传来杨修焦急的、似有似无的声音,可他在害怕什么?
“你……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