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你妈,你妈,”应梨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骂道:“你妈有病啊?锁我干啥?”
应梅偷偷摸摸说:“她听说你要和相家退婚,就把你给关起来了。”
夏蓉这事做得悄无声息,躺在床上的应梨根本没听到她拿着大铁链来锁门的声音。
应梨悄声说:“应梅,你能帮我开了不?”
等她出去了,她必定狠狠报复夏蓉这个老阴登。
应梅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院门,生怕夏蓉一个回头杀:“我没钥匙啊,我妈又领着小果去邻居家了。姐,你把窗户打开,我给你塞俩烤红薯进来。”
如果是窗户没有打上一根根钢棍的话,应梨还能从窗户翻出去。
应梅拿了两个烤红薯从窗户递进来,“你再忍忍,说不定爹回来后就把你放出来了。”
应梨讽刺一笑,这话说出来应梅她自己都不信。
应老爹是个没主见的,几乎是别人说啥他信啥,要是在夏蓉一番添油加醋下,别说把她放出来了,恐怕会着急忙慌地将她送到相百里床上。
真是头疼。
“应梅,你能……”应梨的话还没说完,院子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应梅心惊胆跳,生怕是夏蓉发现了她给应梨送吃的。但慌乱之中,她又想到,要是夏蓉的话,她大概不会这么礼貌地敲自己家门。
应梅赶忙走过开门:“谁啊?”
应梨也没关上窗户,从窗户一角窥望着院子。但从她那个角落看不见来人是谁。
相近寒往应梅身后的院子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似乎没别人在,才收回视线,“应梅同志,我是相近寒。”
应梅笑着迎接道:“相参谋!快进屋坐!”
相近寒摆了摆手,“不用了。今日来通知你,还有三日我们就要启程去凌海了。”
应梅茫然不解:“这么快吗?不是说明年开春之后才出发吗?”
相近寒垂下眸子,从兜里拿出集体的火车票递给应梅:“临时通知,三日后早上八点上冰火车站集合。”
相近寒又往应家小院看了看,生硬地问道:“应杞呢?”
“我哥上工去了。”应梅拿着那张火车票乐不可言,“那我给大哥把火车票拿着吧?”
相近寒将写着应杞名字的车票也递了过去,手中唯一剩下的只有最后一张。
相近寒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应梨呢?”
应梅结巴道:“她在屋子里呢。”
相近寒狐疑地看着应梅飘忽的眼神,追问道:“那她怎么不出来?”
应梅哑口无言:“她……”
相近寒警觉:“她怎么了?”
应梨坐在窗户口,没瞧见来的是谁,也没听清院口的谈话,就自顾自地扒开烤红薯开始啃。
刚来的时候,她还拿着烤得黑糊糊的红薯无法下口,现在她已经能毫无顾虑扒皮,也不管自己的手会不会弄脏了。
够了,她心疼她自己!
相近寒被应梅带进家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娇柔的美人坐在窗前,双手都被烤红薯的皮弄黑,嘴角也有着些黑炭,脸颊鼓鼓的,好似藏满果实的小松鼠。
“……”
怎么会是他?
应梨不慌不忙地将最后一口咽了下去,然后向相近寒挥了挥手:“……嗨?”
相近寒站在院中,见到应梨后就再没上前,“应梨。”
应梨向他招了招手,相近寒纹丝不动。
“相参谋,过来过来。”应梨锲而不舍地招呼着他。
相近寒不情不愿地走到窗前,窗户低矮,相近寒要弯着腰才能与应梨对视,“什么事?”
应梨圆溜溜的眼睛望向相近寒,“我后妈把我关起来了,你把我放出来呗。”
“……”相近寒看了看一旁被铁链缠上的房门,语气认真:“我没钥匙。”
应梨扑哧一笑,她还以为相近寒不会给她开门。
相近寒将手中握得发热的车票放到窗口,“这是你的车票,三日后要启程去凌海了。”
应梨拿过看了一眼,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老旧的火车票。
“相参谋,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还去得了吗?”应梨摇了摇头,无奈道,“你看吧,叫你和我订婚你还不信,要是你和我订婚,她就不会这么为难我了。”
相近寒眸色浅淡,长而浓密的睫毛冻上了白色的霜花,他长睫毛扇动,狐疑道:“为什么?”
应梨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将自己的处境说得很是悲惨:“今天三婶来找我说退亲的事,被她听见了。你又不和我订婚,我在她眼里就没有用了呗。说不准呀,我今晚就会被灌了药,塞进什么人的被窝。”
相近寒耳根红透,听着应梨的话一声呵斥:“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