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鞭炮开始燃放,一个矮胖小厮在鞭炮的硝烟中从外面跑进来,高声叫道:“动作快点!贵客马上就到……”
下人们听闻,纷纷加快速度做完事,退到廊下。一群衣冠华美的人从主屋缓步而出,为首的是一个高瘦中年男子,他身后跟着王公子和另外两个长相相似的年轻公子,以及他们的侍从。他们穿过前院和大门,在外面的大街上安静地等候。
不过半刻钟,门外街道上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贵客的马车到了。
一位壮实的青年男子,踩着下人准备的脚踏从马车上下来,身披蟒袍,昂首挺胸,双目炯炯有神。一众随从侍卫,紧随其后。她分明看见,昨日冒犯她的男人,竟然就在其内!
王公子他们恭敬地跪伏在地,向客人行礼。对方嘴里说了什么,将他们一一扶起,一群人浩浩荡荡,入了主屋的会客厅。
主屋外站了一圈的侍卫,她不敢过去偷听,怕被发现,只能偷偷混在一众小丫鬟里,听她们小声咬耳朵。
“晋王爷真威风啊。”
“要我说,哪里比得上三公子。”
“你不懂,那不一样。晋王爷有权有势,是京城里的大人物。”
“切,大人物是你能肖想的吗,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调去三公子房里伺候。”
“哎呀呀,都别说了,不知羞。”插入一个稍微年长的声音,“这边不需要你们了,去后院看看有没有事做,别在这干站着。”
单独留下不走会让人生疑,于是她随着丫鬟们来到后院。只见院里东北角的那棵枯树,此刻枝繁叶茂,金色的叶片犹如金纸,层层叠叠缀在枝头。一群仆役正在树下奋力清扫银杏树的落叶。另一边的宽敞地,已经摆好桌椅。
因她谎称自己是新来的,被几个丫鬟拉着一起布置餐具。
不久后,开宴的鞭炮声响起,她心下焦急,放下手上的东西,就想赶去前院看看情况。
“喂,你干嘛去?”一个圆脸小丫鬟一胳膊拉住她,细细的手腕上,一串铃铛叮叮响。
“我去前院……”
“你傻了吧?后院才是下人们吃席的地方。跟我来,坐这儿。”小丫鬟热情地拉着她入席。
她迫不得已坐下。
宴席开始了。
她在的这一桌都是丫鬟,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尽是些女孩子之间的小趣事,没有她想听的。
“喝啊!不喝就是不给我王福面子!”一声吆喝传入耳中,她随之看去,原来是一个膀大腰圆的仆役擎着一壶酒,挨桌给人劝酒,有人不喝,他就急了,“今日有大喜事,人人都得喝!”说着他左脚绊右脚踉跄了一下,众人哄笑起来。
他抹了把脸,不以为意,直接朝她们这一桌走过来:“小丫头们别笑,有本事给我喝一杯。”
“福大哥,你别小瞧我们。”一个丫鬟带头站起来,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其他丫鬟们纷纷嘻嘻哈哈地效仿。
“咦?这位面生的妹妹,怎么不喝啊?”有人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