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上擦拭,然后扯来纸巾擦干帕子留下的水渍。
秦嘉宝站在旁边观察他的动作,有些好奇:“为什么把它们拿出来?”
把两个家伙擦干净后,付煜把手电筒握在手里摆弄。他的动作很轻松,和秦嘉宝刚刚费劲提起的样子完全不同:“平时作用不大,但在这样的天气,我们可能会有些用处。”
秦嘉宝不明白:“电池和手电筒能对暴雪天起什么用处?”
“允许我暂时保密。”付煜对秦嘉宝眨了眨他的眸子,眼里闪过狡黠,“如果就这样告诉你,之后却没有派上用场,我会很尴尬。”
秦嘉宝觉得有趣,弯起嘴角,配合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我感觉,你预料的应该不是件好事,所以还是不要发生比较好。”
话说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啦,我带你看看你的房间。”
付煜露出个惊讶的表情:“没想到我还能有房间。”
“别这么夸张,你早看出来这里有空余房间。”秦嘉宝打趣,不经意间,年轻女孩的娇俏自然流露,“住客厅里,你晚上把我画撞着了,我会很难过的。它们还算值钱,我指望着靠它们糊口。”
付煜配合颔首:“你的画都很漂亮,是该足够值钱。”
这是他第二次说她的画漂亮,秦嘉宝很少听到这样的评价。
有人评价特别、评价阴暗晦涩,甚至有人评价它们有一股花椒的麻味,但从很少有人评价它们漂亮。
“漂亮在哪?”她问。
“很像幽深的星空。”付煜回答。
又收获了一个奇怪的评价。秦嘉宝想。
走到房间门口,她伸手推开门:“你可以在这里住到暴雪停歇。”
这个房间曾经属于护林员老爷子,陈设都相对老旧,满足不了秦嘉宝的需求,但她不想过多改动。
另搭一间房后,这个房间就一直空置着,偶尔会有雇员来打扫和借住。
虽然物件陈旧,但空间很大,打理得也整洁干净,装潢更是别有一番风情。空气中有股木头的味道,混杂着暖调的香薰,显得室内简单而暖和。
“房间里有电暖片。你昨晚没睡好,现在可以休息会儿,饭点叫你。”
接下来还要和眼前的男人相处不知道多久,秦嘉宝尽量显得好客而热情,笑容可人,假装他们堪比大战爆发前夕的第一个对视,从来没有出现过。
付煜道过谢,掂了掂床上的被子,然后回到门口拿起他脱下的一地装备,进了房间。
或许是习惯使然,又或许是对秦嘉宝还有些防备,准备休息时,他下意识就要关上房门。
不过看得出来他也在尽量维持和善,临关闭房门前,他想了想,温和补充:“作为感谢,伊万可以陪你度过接下来的时光。”
待这个意外出现的陌生男人消失在门后,秦嘉宝悄悄吁了口气。
她走回画架旁坐下,继续未完成的画。刚要下笔,就想起付煜刚刚提起的“伊万”,疑惑地把视线落向门口趴着当摆件的伯恩山。
被忽视的狗子肚皮四肢都贴在地上,摊成一张巨大的狗饼,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瞅着秦嘉宝,秦嘉宝竟然从它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委屈的意味。
她迟疑道:“……伊万?”
伯恩山伊万听到呼唤,站起身,踱到秦嘉宝坐的凳子边,又趴下去,四只大脚放松地贴在地上,头冲着秦嘉宝,眼睛一眨不眨瞅着她,里面全然没有面对陌生人时该有的防备。
这条狗和他的主人一样,有些自来熟。
风雪渐弱,外面的风声和缓,困境中的安全屋成为了闲适的度假港湾。大狗伊万趴在秦嘉宝脚边,安静地陪伴她度过这个特别的午后。
再次从画里抬起头时,秦嘉宝恍惚一瞬,竟然一时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掀起窗帘往外瞧,查看天色。
住在山林里时,她一向以日出日落为准。
与晨起时的灼目不同,现在的光线早已暗下来,外面的雪停了,天空呈现出纯粹剔透的蓝色。
这是个干净的傍晚,今夜应该不会再下雪了。
秦嘉宝把窗帘彻底拉开,转过头,伊万还趴在原地。
她蹲到它身边,想要摸摸它。刚伸出手,软趴趴的狗子突然站起身,从她的身旁飞快掠过,停在紧闭的房间门前,大爪子刨了两下门。
下一秒,房门打开。
付煜站在门口,脸被客厅的暖光映得半明半暗。他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投进的暗光隐隐打出房间的轮廓。
秦嘉宝蹲在地上,看向门内,正对着房间里那扇窗。
从她的角度看去,洁净的蓝恰巧盈满了整扇窗框,俊美的男人站在这幅画框前,犹如一幅精致摄人的肖像画。
她一时呆住,没有动作。
付煜踏出房门,看向蹲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