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风尘仆仆来到了她的院内坐下,沈妙仪笑脸相迎,伸出手正欲替他宽衣……
“梦洳进府,按平妻之礼安排吧。”
周梦洳,是他即将要带回来的四姨娘。
少女脸上的笑意似在一瞬间抽离,她勉强维持着基本的笑,伸出的双手也在缓慢地收回,她轻声问。
“你……要娶她?”
顾渊长相清隽,笑起来最为俊朗好看,可偏生他鲜少对沈妙仪笑,似成婚以来,她就只在别人那里见过他的笑。
而此刻,他紧绷着脸,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你是将军夫人,应当宽容大度,况且作为女子,出嫁从夫,夫君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即可,怎么,你还想问原因吗?”
凉薄的眸子闪过狠厉,沈妙仪从不知晓他对她的恨来自哪里,只知道自拜完堂那日,他便不再待见她。
精心打扮的装束在此刻变成了笑话,沈妙仪强撑着站住身子,微微侧过身,伸手缓慢拂住了床沿。
她偏过头,看向顾渊不耐烦的侧颜,苦笑从唇齿间吐出,过了良久,当顾渊以为她不会这么容易同意,努力想对策时候,却听的她似几分凄凉地应声。
“好……”
顾渊紧锁的眉心缓慢化开,他颇为诧异地看向沈妙仪,却见她接近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沿,心里不免涌现出几分不耐。
“沈妙仪,你应该知道,我们之所以会成婚,是因为什么原因?若是我将那些事尽数告知其他人,你的名誉……”
“将军请回吧,我既答应了,就不会食言,你不必再拿这些东西来威胁我。”
三年来,这句话她听过太多次。
也是,当初的一见钟情,或许本就不该。
是她少女情怀,如今倒是都喂了狗!
顾渊见她又恢复了这般伶牙俐齿模样,愈发不忿地发出一声冷哼,拂袖快步离开了院内。
单薄的寝衣,好闻的熏香,精致的糕点,泛冷的小食,还有她满心期待的爱意,都在一瞬间成了笑话。
前世,她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晚上应了顾渊,可白天却又和他大吵大闹,甚至还在他与周梦洳的婚宴上撒泼打滚,不让她过门。
然而结果是,将军府颜面尽失,迫于沈家舆论,顾渊和她圆房,因并未情动,她被他灌下参杂东西的烈酒。
沈妙仪迷离之中,顾渊却清醒的很,他毫不怜惜,草草了事,之后,又将她立刻拉去跪祠堂,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自那之后,她就落下了病根。
一到下雨天,小腹就钻心的疼痛,日复一日,她身子逐渐消瘦,本就单薄的她,更变得风一吹就倒。
夏日炎炎,她只能穿着柔软狐裘。
终日汤婆子不离手,在枯燥无味的后宅生活中艰难度日。
那时,她心中还想着,顾渊既与她圆房,心中对她必然还是有些情谊的,她终日忍着身体的疼痛,最爱坐在小院内,满怀期待地看着院门,等着那不归人。
她从盛夏等到寒冬,从未见他再次踏入她的院子,那晚的温存像是黄粱一梦,沈妙仪心中的失落达到了顶峰。
在后宅传来四姨娘周梦洳有身孕的消息后,沈妙仪得到顾渊前去探望的消息,她也带着春绿前去提前等他。
可在见他之前,她却被周梦洳的人拉进了小院,还没来得及看清事况,却猛地听来身后一声惨叫。
周梦洳跌倒在地,惊恐柔弱地望着她,身下,是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她那件纯白如雪的狐裘。
那狐裘沈妙仪认识,是她去年送给顾渊的。
一针一线,都是对他的思念。
她想前去查看周梦洳的伤势,手臂却被铁钳似的五指拉住,顾渊冷哼着大步走上前来,“沈妙仪,你这个毒妇!”
话落,便不由分说地将她往旁边狠狠一推,顾渊常年征战,力气极大,一个不留神,她竟被他推到了雨亭旁。
雨亭之下,是一处绿湖。
寒冬冷冽,此刻已经结了一层厚冰。
后腰狠狠撞到尖石上的那一瞬,沈妙仪倒吸一口凉气。
她想站直身子,想忽略小腹的疼痛,想和顾渊解释一下周梦洳的事,还想问一问他,这些年来,他对她,到底有没有感情?
可这些话都没来得及问出口,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往后仓惶掉落,后脑撞击冰面的声音让她几乎短暂的窒息,紧接着,温热的鲜血从后面汩汩流出。
身下的冰面,以她为中心,正四面八方地往周围裂开。
岸上,是春绿哭喊着的一声声“小姐。”
还有沈妙仪彻底失去意识前,顾渊那奋不顾身朝她而来的双手以及他压抑着从未叫出口的那声“七娘!”
思绪被强行拉回,再次抬眸,沈妙仪将前厅的热闹非凡尽收眼底。
不等主母,这一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