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领着王管家便去结银子了。
打发完王管家,阿昭只觉累的不行,让下人又上了一盏茶来喝,没喝几口便听槐花在旁边抱怨:“姑娘也真是的!咱们绣楼哪碰见这种事,狮子大开口,一百两定金,那王姑娘定做的浮云曳地裙用料十分昂贵,这些竟要我们来掏钱…”
阿昭吃了茶,见前院没了外人,顿时伸了懒腰,扇子直接往旁边一放,鎏金步瑶在头上一晃又一晃。
“你可听说,王大小姐近日回燕地了?那可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儿,你使唤个小厮,偷与王大小姐从京城带来的侍卫说便是。”
“小姐的意思是....”
阿昭扇了扇子,会意道:“王大小姐从前还没有及笄的时候,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王家整治,大都不是王夫人,全是王大小姐,雷霆手腕。”
见槐花听懂了,二人笑意连连,阿昭又道:“好了,闹了有一会的,你去后厨看看早饭好了没有。”
见槐花走远,阿昭依着窗户坐着,只觉好没意思,日日都有烂事,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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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王管家领了银钱衣服匆匆回了王家,恰逢王大小姐还未起,便在门口候着。
“老叔,这王家嫡女,真的有传言那么高贵吗?”说话的是在王管家身后站着的小厮,是王管家远房亲戚孩子,王管家帮衬一把,让进了王家当个小厮。
“闭上你的嘴,这里是王家,不许随意议论主子……”王管家左看右瞅,压低了声音给王二一顿训斥。
“咳咳…我们大小姐起床了,只是还未梳洗,烦王管家让一让,别挡着来送水的奴婢。”灵芝推了门站门口,趾高气扬的瞪了王管家一眼,随后拍拍手掌,只见王管家身后来了两排婢女。
前边一排端水,后边几排无一不是拿着洗漱的用具,王管家匆忙让道,见王二这个傻子一样,看呆了这种阵仗,心中暗骂不争气,赶紧扯着王二走到一旁让道。
只听里边“叮铃—叮铃—”两声,两列婢女便匆忙进去服侍,屋里女子弄妆梳洗迟,一副高贵姿态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的人明明年纪不大,然颇有威仪,威仪不是上妆上出来的,王宁鸢眼神十分有威严,下人平日都不敢多看两眼,只觉王家大小姐似乎脾气不好的样子。
王宁鸢坐在梳妆台,双眼闭着,好像没睡醒,脑后由着丫鬟为她梳头绾发。
灵蛇髫,羽玉眉,女子正纤纤玉手手中拿着金镶珠翠耳坠,正准备戴到耳垂上。身后的丫鬟手中正拿着金镶珠翠挑簪,准备为女子戴上。
“罢了,今日不想戴这套了,灵芝,你去把我的银镀金点翠嵌料珊瑚蜻蜓簪拿来。”宁鸢只看着镜中自己这套小巧首饰顿没来由的不高兴,她是喜欢金银珠宝这一类的,若不是未出阁女子对发型有要求,头上能簪的东西极少,她如今也没必要左挑右敛。想到这里,宁鸢越想越不高兴,只看着自己满妆台的首饰,无奈的皱了皱眉。
“小姐,王管家还在外边等着您,说是您之前订的那套乌金云绣曳地裙已经做好了,正在外边候着等您过目呢。” 灵芝拿着珊瑚蜻蜓簪,一边给宁鸢簪好,一边又给宁鸢上玉女桃花粉。
“知道了,让他在外边慢慢候着吧,主子还没起,他当下人的,让他在外边等着吧。”
“是。”
王管事这会在外边站的久了,一大早就出了门,这会才回来,领着王二在廊下站了许久,虽说王管家到底也不胖,可站着久了也累得不行。
“大小姐起了,王管家进来吧。”
“诶...老奴这就来。”
屋内宁鸢坐最上方,手里正拿着黑釉盏,眼神下合,两唇微启品茶。王管家一进来,赶忙给王家嫡女见礼。
“老奴王武,给大小姐见安了,大小姐吉祥!”
宁鸢也不着急免礼,只左手端着茶盏,也不喝了,只两手摩擦着茶缘,细品茶香。王管家见大小姐这般,也不敢自作主张起来,主子叫起,他才敢起。
“起罢,赐座。”
王管家两个膝盖酸的不行,腰也疼,本就老胳膊老腿。跪这么半天,酸的王管家差点坐地上。
“谢大小姐!”可即便如此,他还得笑的露出两颗大牙给主子谢恩,到底是奴才。
宁鸢放了茶盏在方桌上,拿起广绣孔雀图面团扇,抬眼一双眼睛凌气逼人,审视着王管家,半晌,开了口。
“这古人说,贵以临贱,贱以承贵。根本之制支叶,支叶之庇根本。王管家,我看你是昏了头了,竟敢拿着我当靶子!”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小姐!奴才到底做了什么!还请小姐让奴才死也死个明白啊!”王管家吓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这位可不是心善的主儿,惹了她不高兴,吃不了兜着走。王管家暗叫不好,却不知哪里得罪了王宁鸢。他自觉自己管家二十多年从未有过岔子,除了有时候弄点小利小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