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姓什么?”
她眼神又散开来,似搜寻着悠远的记忆,一会儿又痛苦地捂住头。
“就是阿灿,阿蓝,阿白。”
“一直都是这样叫的。”
“我不知道。”
她的手抱着头,大幅度左摇右摆,似乎在驱逐什么不好的记忆,语段变得支离破碎,语气也颠三倒四起来。
“不允许聊天。”
“一直都在被关在这里。”
“吃不饱。”
“用大力气按摩。”
专员看出了她精神状态不佳,及时中断了她说的话。
“好了好了,没事的,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没事的。”
“没事的。”他拿出给孩子读童话书的耐性,语气轻而缓,一阵清风似的。
过了一阵时间,“阿白”稳定下来,只是情绪激动时咬破了嘴唇,下唇附了一片小块小块红红的血痂,面上也因为出汗湿润了一片。
他心里隐隐有了判断,眼睛扫视一周,没发现任何不同寻常之处。
“房间里面没有厕所吗,我想上个厕所。”
“哦。”
“阿白”起身,手指摸上被木质的墙壁,及其准确地找到了隐没在深灰色里一条窄窄的缝隙,稍微一用力,一个隐秘的空间闯入他的视线里。
那道突兀的粉红光线让他怀疑地眯起了眼睛。
“厕所在这。”
“阿白。”的手半抬起来,指着角落一个独立隔间。
说是“厕所”,倒不如说是一个用玻璃隔开的空间,除了面向墙壁的那一面,三面透明,能清楚看到里面细节。
他能看到最外边摆了一台长长的浴缸,花洒就在另一头,下面摆着各种各样沐浴用品,甚至再间隔了一层玻璃,他能看到最里面的马桶上的香薰。
专员恶寒,对这种安排感到荒谬,但女人仍然定定站着,视线在他脚边,脸上没有丝毫异色,像是一尊石雕的塑像,仿佛等着他进行下一步行动才能继续动作。
“那个,我不习惯我上厕所的时候别人在旁边,你先出去吧。”
“出去的时候顺便关上房间门。
“好的。”
女人离开了。
专员在房间里翻寻起来,将衣柜打开,共三格,看到最右边里面摆放的是十几件长短不一的低领睡裙,中间柜子里放的是各种成,人,玩具,丝袜,束腰,以及布料极少的特殊衣物,当他看到还凝着暗红色血液的带有细细倒刺的鞭子时,几乎是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怒喝,“混账!”
第二间里的工具有棱有角,与柔软贴合的衣物形成极大反差,专员不忍细看,关上了柜门,打开了第三间的。
里面挂着只有几件素白的浴袍,比起前两间的花里胡哨,整洁不少。
专员将其中一件拿出来与自己的身材对比了一下,有些偏长,已经到脚踝,他在男性中算是中等偏高,对他来说都有些大,就更不适合这里身形瘦弱的女子了,那只能是给男性用的。
他目光转向床头一小桌子,桌面一簇向日葵正灿烂开放,花束极为精致,复古泥陶拥着形态各异,层次分明的花朵,与梵高油画里的有九成相似。
翻开下面两个柜子,第二层装着两盒计生用品,最下面那层上面铺着一次性内,裤和卫生巾,拿开发现下面藏有三张碎碎的纸片,专员细细辨认,有一张纸看起来老化最严重,整张泛黄。上面字写得最好,清秀端正的小楷,看着十分舒服,上写着“陈佳艺,女,身份证号**************,《悦花舍》花店的店长,2006年于应台市被拐/卖,同被拐/卖者有两同龄花店女店员白思雨,黄艺璇。”
看到此处,李珍安一惊。
她是料想到画面里所处时代可能比较久远,没想到竟然是十个世纪前。
回想着教材上字句的描述,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凶残”“邪恶”“毁灭力”这几个字眼,但对照现实,发现自己的记忆与实际竟有如此大的偏差。
如果这真的是过往的重现,那么,是谁篡改了历史?
第二张的字就凌乱许多,字的间隔也不一致,“□□,抽打,吃不饱饭,死,死,死。”
第三张就更退步了,看不出以前的痕迹,倒像是有点像小学生初练字写出来的字。
“?的人”第一个字涂涂画画,黑黑的一串,但能看出来笔画的痕迹,好像是忘记了某个字,反复涂写形成的。
专员记住第一张纸上的完整内容,将东西都归位,再探索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什么别的东西。
出去时,女人双膝跪在地上,那架势让他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快站起来。”
“老板要的。”
“没事,现在不用跪着,我不跟老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