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府邸离靖荣公主的府邸不算太远,一是为了方便且选了几日唯有这府邸较令他满意,二是以防靖荣公主有任何问题他能够第一时间赶到。
游弥棠回到自己的帐中,府上的丫鬟早已为她备下热水沐浴。
游弥棠泡在浴桶中,她闭目养神,面色因沐浴滋养而显得红润,湿发贴在白嫩发红的肩颈处,偶尔露出水面的香肩细腻无暇,隐隐冒着水汽,余下都藏在铺着层层花瓣的水下,烛火明晰而腾腾热气将人影模糊,只窥得一丝春光。
奔波月余身体确实疲惫,只是今夜探讨之事她还有几处疑虑,如今还不便与人谈论。
春官是衡川这带的大城,连接周边几座城池,亦是与临齐最为相近的边城,一旦失守,那这一片的城池几乎都得沦陷。因此春官的守备力量绝不低,四周的几座城也能及时支援。只是,临齐明目张胆的派兵来是为何,而五万兵马虽多,但绝拿不下春官,还是他们是要借此吸引目光,从另外几处边城入手,围攻春官?
游弥棠将脑袋半埋进水里,睁着眼睛看向前方的某一处,目光有些涣散,直到她注意到方才从手中摘下的紫玉珠,被她搁在桌上一角,在烛火拂映下呈现出一种近黑的剔透,那紫玉珠的材质是罕见的帝王紫玉髓,冰润无暇。
这串玉珠是离京前夜常清璆差人送来的,他的这串紫玉珠平日戴在手上几乎不离手,起码有好几年,想来应当是挺珍惜的,因而她对这玉珠有些印象。
常清璆来信说是为她践行的礼物,愿她一路顺遂,得偿所愿。
游弥棠便在离京那日戴在手上后摘过,后来在途中又戴上了,既是祝她一路,那便戴上一路,也不算辜负他的心意。
常清璆与她相识有三年,有两年都在互通书信,而她第一次见他时他就戴着玉珠,应当是家里人送与他的,日后若有机会还是将这玉珠归还于他。
思及此,游弥棠起身擦拭干净身上的水珠后披上衣裳,将那串紫玉珠收起来。
接下来几日游弥棠都带着遗月在城中闲逛,二人入乡随俗置扮了不少当地人的衣裳,遗月换上衣裳后游弥棠忽地想起幼时的她。
遗月原是荆州人,是当初游弥棠在一众乞儿拐出来的。
那日她去荆州游玩,路上见一群乞儿,大约有七八人,其中有一小姑娘衣衫破烂不堪,身后跟着一个瘦小的小男孩,身上的衣服虽旧,却是干净的,只是有些不合身,穿在他身上大了。
游弥棠掏出身上的钱放在手中摊开,朝他们示意,几粒碎银,足够他们吃上好长一阵子的饱饭。
那群乞儿朝游弥棠跑来,那女孩儿是跑得最快的,唯有那个瘦小的小男孩跟在后边,和人落了一大段路。
那群乞儿跑到游弥棠跟前时她收起手中的碎银,看着他们不语。
有乞儿觉得被玩弄了,想要上来抢,被小姑娘拦住了,小姑娘定定地看着她,问道:“小姐能否给我们一点钱,几文钱也可以。”
游弥棠看着她,回答道:“本小姐没有铜钱。”
旁边的乞儿围着她,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和委屈。
“我可以为小姐跳支舞,小姐可以赏我们一粒银吗?”小姑娘鼓起勇气继续和她讲。
游弥棠退了两步,道:“如果跳的好看,就给你两粒。”
旁边的乞儿们都露出欣喜的笑容,显然他们对小女孩都十分有信心。
小姑娘在游弥棠面前支起手,随后在乞儿有节奏的拍手声中起舞,乞儿们一边看着小姑娘起舞,一边观察游弥棠的脸色,那落后于人的小男孩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站在最边侧,他拍的节奏最好,小姑娘的脚步几乎踩着他的点走,他目光直直地看着起舞的小姑娘。
一支舞跳完,游弥棠又道:“本小姐改变主意了。”
乞儿们都望向她,脸上露出疑惑。
“本小姐手中的银两你们现在就可以拿走,如果有人肯不拿银两而去换新衣裳,就能同本小姐吃一顿饭。”
乞儿们相互看看,便一个个上前领了银两,那个小女孩犹豫片刻,和那群乞儿对视了几眼,走到游弥棠跟前,却没有拿碎银,说道:“我想去换新衣裳与小姐吃饭。”
“我也要去吃饭。”那个瘦小的小男孩跑到小姑娘身边,朝游弥棠说道。
“好。”游弥棠收起手中的碎银,朝他们点头,转身欲带着他们走,却又被叫住。
“这位小姐,您刚刚说您手中的碎银我们都能拿走,是吗?”乞儿中有一看起来年纪较大的男孩走出来,他脏兮兮面色微红。
“是。”游弥棠笑了一声,将剩下的两粒碎银递给他。
他接过后小声道了句多谢贵人。
游弥棠领着两人进店,吩咐人帮忙替他们简单洗净身子,她在店里为他们挑选衣物。
这家店是当地特色服饰店,他们穿上后十分合身,二人牵着手走到游弥棠跟前,看起来就一对刚刚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