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崇乡县的,费府尹喊你们过去!”
“我们吗?”徐远洲指了指他自己和田羽。
“对,就是你们!”来传讯的是一个高级士官,看起来对他们非常不屑,他一边跟其他同僚说着话,一边随意的朝他俩点头。
他们这次来晋丰府,只带了那一千多人的精锐,那些老弱病残仍旧留在了崇乡县,毕竟征兵令上写着可用一百钱抵扣军资,老弱病残们上了战场也是被当作炮灰送死,不如留着,算作未来可能响应的有生力量。
晋丰府征召的两万名兵马早就在半个月前被送往前线了,剩下三千人留下运输粮草和部分辎重,所以徐远洲带来的这一千多人也非常重要,他们二人是名义上的千夫长,其他几营待他们都客客气气的,唯独这个过来传讯的,似是与他们有什么龃龉似的。
田羽随同徐远洲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道:“这名小将名叫项阳宏,听说与梁佐领有些亲戚关系,先前很得费府尹的青睐。”
徐远洲不解:“我们才来晋丰府三日,先前也没有与他见过面,哪里得罪他了吗?”
田羽捋了两下的胡子:“许是因为公子比他俊秀的关系。这位项阳宏颇为爱惜自己的样貌,听说每日操练完,还会特地理发净面。”
徐远洲摇了摇头:“行军打仗可不适合油头粉面的小生。”他心里对此人有了初步的判断,大概是某个家族送过来赚取军功的。
这次费大人不是在府衙召见他们,而是自家的宅院里。
他们一一落座后,便有丫鬟仆从摆上刚刚烹饪好的美酒佳肴。
徐远洲看着坐在主座上笑眯眯招呼他们喝酒吃菜的费启民,心中感觉颇为古怪,这位费大人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欣赏他们二人,断不需要如此吧。
果然,茶足饭饱后,费启民便将自己的小女唤了出来。
一位身材婀娜,略施粉面的女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面带娇羞道:“费玉茹见过两位公子。”
她适才就一直躲在屏风之后,悄悄打量二人,果然如父亲所说那般,二人相貌皆是人中翘楚,一位风流俊逸,一位伟岸雄壮,心下十分欢喜。
费启民招手让费玉茹过来,见女儿神态,就知道她心中满意,笑道:“茹儿,为父这里有一杯清酒,你想要敬哪一位副参将呀?”
徐远洲和田羽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女儿看上谁,他就升谁为副参将,若他们是普通人,那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公子,现在怎么办,眼见着这费玉茹端着酒杯朝他走了过来,田羽着急的朝徐远洲眨眼睛。
徐远洲也眨眼回他:她属意你,你便受着呗,如此美人,你也不吃亏。
田羽苦笑,他急得冷汗都冒出来了,短短几秒,绞尽脑汁的想要怎么拒绝对方。
谁知,费玉茹只是走到田羽跟前,略带歉意的微微福了福身,然后转身朝徐远洲走去。
田羽暗自松了口气,瞧向徐远洲,示意道:公子,这下看你怎么应付。
徐远洲:......
他暗中掐了胃上几个穴道,然后在费玉茹准备开口敬酒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呕~”
“徐公子!”费玉茹惊了,准备去扶他。
徐远洲把穴道按得更重:“呕~呕~”他吐得更多了,呕吐物中带着浓厚的酒精味,一时间,整个室内的空气都污浊难闻。
费玉茹再怎么说也是个闺阁小姐,哪见过这种污秽场面,什么少女春情都没有了,尴尬地退到一边掩住鼻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田羽一步作两步的赶过来,“他不胜酒力,我带他回军营。”
这次见面,就这么尴尬的收场了,之后几次,费府尹再传唤徐远洲前去,徐远洲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婉拒了,这下费府尹还有什么不明白,是人家没有看上自己的女儿。
“不识好歹的东西。”费启民在屋里勃然大怒。
“爹,其实这二人出身低微,根本配不上女儿,女儿觉得您先前带来的那个项小公子就挺不错的,人俊逸,出身也算般配。”费玉茹开口安抚道。
“行吧,你喜欢就好。”
军营里,近些日子春风得意的项阳宏手里拿着一样玉佩,对众同僚侃侃而谈。
“你们猜这是什么?”
“什么呀?”
“是费大人千金与我议亲的信物,她家与我家已交换了庚帖,只等此次战争结束后,便正式成亲。”
“恭喜恭喜呀。”周围一阵阵贺喜之声。
不远处的,徐远洲二人自然也听到了,但并没有同其他人一样凑上去贺喜。
项阳宏故意大声道:“有些人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建议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穷酸样就想攀高枝。”
田羽咬牙切齿的拿起手边的大刀。
徐远洲按住了他的手,低声道:“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