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嘉阳郡主就驱车到了将军府,乘坐和以往不一样,并不起眼的窄旧马车,一路低调赶来,随行的人也只有两个贴身侍女。
当然四周还藏着保护她的侍卫,一有情况随时来护她平安。
她掀开门帘,看到四周无人才小心翼翼从马车上下来,一人独自快步走进府中。
如今的谢将军府是众矢之的,要不是必要的事情,她根本不想踏进去半步。
一进门,荒凉破败的感觉扑面而来,从前繁盛将军府如今静悄悄的,就连守院子的侍卫都没有,枯黄的落叶掉了一地,也不见下人打扫。
嘉阳默默唏嘘,接着往院子里走,没一会儿就看到谢青禾坐在大理石的石凳上等着她,不急不慌地喝着茶,见到她,轻声道:
“你来了。”
嘉阳三步并两步走过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自己和杜衡即将要被赐婚,行事比以往小心很多,她可不想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今天的事情最好是不能让人知道,以免被人误会和谢家反贼有勾结。
可,谢青禾忽然给她送的消息,让她不得不铤而走险来这一趟。
“我想和你说明白,盛昙的死可和我没有关系,那是她自己掉进水里的。”
嘉阳极力撇清关系,声音里的激动克制不住,“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偏偏找我提及那件事情做什么?”
当初为了整谢意欢落水,连累到盛家二小姐溺亡,这件事成了所有人心中避之不及的秘密,谁都不想当初的事情重新闹开,嘉阳本就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者,当然心虚。
除了心虚更多的是烦躁,要是谢青禾敢拿这件事情威胁她,她绝对不会客气。
面对嘉阳郡主的逼问,谢青禾只是轻轻笑了,右手随意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听说郡主和七殿下的要被陛下赐婚了,青禾在这里恭喜郡主了。”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
谢青禾看着温柔善良,骨子里虚伪透了,当初害谢意欢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袖手旁观,明明心里厌恶谢意欢,还要装出姐妹情深的样子,真是恶心。
她之前和谢青禾交好,就是故意气谢意欢的,和谢青禾可没有什么真情实意。
“当然不是,”
她停下手里转动的杯子,“你说我要是把你当初和众人合谋,设计陷害谢意欢的事情告诉七殿下,你猜七殿下会怎么想?”
“你——你不要胡言乱语,我可没有故意要害谢意欢。”嘉阳一怒拍在桌子上,心里却打起了鼓。
谢青禾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真面目藏都不藏了。
“哦,你当初不是听说谢意欢要被陛下赐婚给七殿下,才设计害她的吗?”
“那又怎么样,你觉得你的话就能威胁到我吗?”
谢青禾放下手里的杯子,语气不急不躁,而嘉阳也是越来越慌张了。
“哦,不会吗?当初,你应该没猜到杜衡会跳水救她吧?不过,你更猜不到的是,七殿下他可是对谢意欢格外关心,若是我告诉殿下,你想害死谢意欢的事情,你猜他是信还是不信?”
就算是谢青禾不说,嘉阳也已经有了一个不敢相信的答案,她此刻已经失去了和谢青禾辩驳的勇气,手指都有些发抖。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要是真想把这些告诉七殿下,恐怕早就告诉七殿下了吧。”
“郡主果然聪明,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和郡主商量一起除掉谢意欢的。”
她拉着嘉阳坐下,一副好姐妹的样子“郡主不妨坐下,我们慢慢说。”
“除掉谢意欢?她可是你姐姐,我没有听错吧?”
“郡主不用怀疑,我和谢意欢早就不和已久,她这些年一直在家中欺压我和母亲,根本不给我们一点活路,现在就连我的哥哥都抛弃了我们,我们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想着求郡主能帮我们一把。”
谢青禾抹着眼泪,神情落寞,嘉阳并没有她的表演而有一丝动容。
嘉阳自然知道她被谢长淮抛下的事情,看到谢将军府的现状就能猜到她过得并不好了。
只是她不知道,谢青禾的心,比她想的还要毒。
居然连自己的亲姐妹都能下得去手,不过除掉谢意欢对她而言,确实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可谢意欢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怎么除掉她呢?”
“郡主大可放心,谢意欢并没有离开盛京,只是藏着不愿意出来而已。”
嘉阳顿时惊住,“她没走?”
“嗯,说不定暗中还和七殿下见过呢!”
嘉阳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以前她以为杜衡是不喜欢谢意欢的,直到谢意欢退婚,杜衡的的婚事被陛下取消,杜衡不顾他人眼色去宫里求陛下,她才知道谢意欢在杜衡心里的分量。
本来谢意欢离开的盛京,也就和杜衡断了关系,可是现在谢青禾说谢意欢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