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示弱地看着他:“你未免太自大!京城好男儿多的是,我为什么偏偏要嫁你?”
成弗冷笑,帝王睥睨之气尽显。
“是么,可你觉得,只要朕还活着一天,有人敢娶你吗?”
谢献音后知后觉,身体慢慢的僵硬住了,明白过来的那一刻,几乎要将牙关咬碎。
是啊。
即便她再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
只要他一句话,说她是他看中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敢求娶她……
因为他是这天下的霸主,是昭明的皇帝。
没有人敢抢皇帝的女人。
只要她被盖上他的烙印,无论有没有事实,她都不可能再嫁给其他人了。
从前她仰慕他、追崇他的时候,怎么没看出他内里是这样的一个疯子?早知如此,她从一开始就不会招惹他!
谢献音衣袖下的纤白素手攥得死紧,轻微地颤抖着。
“二姑娘,您在吗?大夫人让奴婢来看看情况,”忽然,丫鬟小心翼翼的声音从月门外面传来。
谢献音猛地回过神,忙道:“我在。”
那小丫鬟似听出她声音的沙哑,愣住了:“二姑娘,您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需要奴婢进来帮忙吗?”
“不用!”谢献音立刻慌乱地反驳。
“我……我只是吹了风,嗓子有些不舒服……我马上就来。”
“好。”小丫鬟懵懂地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谢献音低头,果然见自己衣襟凌乱,脸颊滚烫,忙整理好,手却不自觉发抖。做完这些,她又沾了些干净的水洒了洒脸,恢复了些体面,这才转身离开。
即将走到月门外时,身后男人淡淡的嗓音传来。
“在你还没有嫁给我之前,最好离其他人远点,不然,你知道后果。”
谢献音硬生生刹住脚步。
这是威胁。
他在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你!”她气得转身瞪他。
成弗见她停留,淡淡道:“你不走,是要等朕一起出去吗?不过,朕觉得你目前应该还不想让别人误会我们有染,嗯?”
最后一个音节,他尾音上扬,低沉如钩。
谢献音自然怕的要命,只得恼怒转身,先行离去。
她几乎是飞奔出了这里。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月门后,成弗面上的笑意才淡去。
“暗影。”
同一时间,一个暗卫瞬间闪到他的面前,见他胸口衣裳洇出大片血迹,马上愕然道:
“圣上,您受伤了,属下让人给您拿药!”
成弗道:“不用,拿件新的衣裳来。”
重新回到庭院里时,谢思邈已经抓完周了,可不知为何,在场的人神情都很奇怪。
本该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可此刻整个庭院却安安静静,落叶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发生什么了?
小太监看见成弗,飞奔着过来道:“圣上……圣上……”
成弗嗯了声,“抓完周了?”
“抓的什么,让朕看看。”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更奇怪了,面面相觑,有话更不敢说。谢轻序脸色铁青,何秋晚则是尽力维持着得体,却掩不住煞白的脸色,死死看着抱着谢思邈的落苏。
众人见成弗走来,不自觉让开。
只见小家伙正被落苏抱着,聚精会神地把玩着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方袖珍的玉玺。
若是普通的玉玺还算常见,可那玉玺底部,刻的竟是昭明的王室记号。
那这一方玉玺代表什么,便显而易见!
谢轻序如五雷轰顶,硬着头皮撩袍而跪,道:“圣上,草民并未让人在抓周物中置放此等重要之物,请圣上明鉴!”
这句话说完,他额头已滑落大颗的汗珠。
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儿子抓周,偏偏准备的物品里出现了王室之物,偏偏儿子又像是被蛊惑了似的,爬过去把此物抓在了手里!
国之玉玺,只有皇帝能拥有。
原本孩子抓周后,客人都是要说一番吉祥话的,可当谢思邈抓完后,在场却没人敢说一句!
抓玉玺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篡位啊!
谁敢夸?
夸小家伙有帝王风范?继位指日可待?
这不是活腻了么!
谢家庭院里一片落针可闻。
成弗却始终没说话。
片刻,他忽而淡淡抬眼,望向人群中一个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女子。
他再熟悉不过的女子。
她略苍白的娇美脸颊还浮着不自然的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