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平静,湖边只剩了一人与一坛酒。
不久,风不行满脸疑惑走了过来:“怎么未将人留下来?我本以为你们这回能将话说通,辞春苑的那间婚房我都找人去打扫了。”
韩溯川却定定望着湖中,辨不清情绪:“江湖之中是看得见的刀光剑影,朝堂之中是瞧不清的尔虞我诈。她本性纯善,情急之下灭了摧山派能成为心病困扰她多年。如今她身在曼陀罗,行事多有不由己之处,心中本就挣扎难捱。而我这趟浑水,早就卷进了朝堂之中,她不该再卷进来。”
他低眉望着手中一直也送不出的那对耳坠,苦笑了一声:“她是个傻的,我也是个傻的。”
风不行不予置喙,只道:“庄主找你。”
韩溯川微怔,跟着便朝着韩三良的书房走去。
推开门,桌案边垂首望着一幅丹青,烛火下的半百之人,一扫今日武林众人面前的威风,此刻竟是让人觉得有几分苍老。
“爹……”韩溯川下意识叫了一声。
韩三良抬头,望见他,眼底仿佛有无尽的话语想要说,最终只化作了一句:“你长大了。”
韩溯川扫过案上丹青,样貌与他在天山所见,除了更为年轻一些,倒是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从前他爹从未在他面前取出过她的丹青,不免有些疑惑:“这是……”
“这是你娘。从前未告诉你,是担心你年纪小,冲动。可你已然成了盟主,身上担子重了,也快成家了,该是时候,告诉你娘的事情了。”
韩溯川神情黯然:“天山一行,我见过她了。”
韩三良怔了怔,忽然笑了起来,眼眶却盈出泪意:“她还活着……好,好啊……”
“到底怎么回事?”韩溯川问。
半百之人抚着面前画像,眼底生出悠然向往的眷恋之色:“那要说起很久很久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