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楚弦掏出一片金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艾力大叔,这孩子看上我的金叶子啦,看来我晚上都睡不安稳了呀。”
艾力一掌打在小少年身上更重:“学什么不学好!那是你的吗?!”随即略有些抱歉地看着楚弦,“这孩子早年没了父母,我偶尔照看一二,是我管教不善。阿夏丫头你别放在心上。”
“不过就是没人教导,我跟相公也没孩子,麦苏木大哥还想着要让我跟相公明日里去找巫医看看怎么才能生个孩子呢!我从前听闻若是久未得子,便可收养一个孩子,这样能带来子运。”楚弦倒是大度,温婉地摆了摆手,半蹲在已经呆了的小少年面前,笑容浅浅,“长得这般好看,应当也有个好名字吧?”
“他叫阿坝拉杜。”艾力答道。
“阿坝拉杜……”楚弦伸手在他头顶抚了抚,“你要跟着我么?我送你一片金叶子?”
麦苏木挠挠头,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就看到年轻夫妻要收养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有些犹豫地开口:“这孩子年纪这么大了……”
楚弦却是回头恳求地望着韩溯川:“相公,行吗?咱们一直没孩子……”
韩溯川眉梢忍不住地抽搐,扒拉着他的手还在暗暗掐他,只能颇有些无奈地叹息,点头。似乎只是无数次习惯了一般,容忍她的无理取闹。
艾力将酒提着进屋放在酒桌上,憨厚地笑道:“那咱们这酒不光是为你们接风洗尘,还是庆贺你们早日得子!”
楚弦腼腆一笑,靠在韩溯川肩上,一脸缱绻。
阿坝拉杜一张脸极其难看,但好歹拿到了一片金叶子,放在手中反复把玩,似是十分喜爱的模样。
“你喜欢就乖一些,我攒了不少呢。”楚弦在他身后用鬼方语低声笑道。
“你又玩什么把戏?”
“不是你先跟踪我的吗?小偷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在你干坏事的时候抓住你。”
“我不是小偷!”阿坝拉杜狠狠瞪了她一眼。
楚弦笑意浅淡:“小偷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小偷。”
“你是个坏女人!艾力大叔会看清你的!”阿坝拉杜低声怒吼。
“我从来都没说我是个好人呀!”楚弦挑衅地瞅了他一眼,偏头在韩溯川脸颊亲了一口,“我若是不坏,这么俊俏的相公怎么骗来的?”
“你你你……你不知廉耻!也就只有这个蠢哑巴才能被你骗回来!”
“从现在开始你得叫我阿娘,不能随便乱骂人呀!”楚弦揉着阿坝拉杜的头顶,一脸郑重,“还有,这是你阿爹。”
“你——”阿坝拉杜收着那片金叶子,腾地一声站起,气得离开了这间屋子。
虽然楚弦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艾力仍旧听得明白,有些无奈地看着楚弦:“人家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做什么这么逗他,还当他阿爹阿娘,也就他当真。”
楚弦眨巴眨巴眼:“我当真了,一片金叶子就这么给他了呀!”
韩溯川略警告地拍了拍她的额头,真将个小子招回来,是想时时刻刻让他当哑巴憋死他么?
“好了好了,我错啦,不胡闹了。那孩子盯上我的金叶子,总得给他些教训嘛!”
麦苏木听见这认子一事不过一桩戏言,暗暗松了口气,真怕这郎才女貌的一对收了个如此桀骜不驯的小子,最后是这对小夫妻遭罪。年轻夫妻正是情深意浓的时候,这屋子又小,夜晚有个半大不小的儿子听着墙角,算什么事啊?
“不谈那臭小子了,喝酒喝酒!”
似乎是为了体贴韩溯川,艾力特意用的景朝语。他在伊吾做了几十年的守卫,对于景朝语的日常交谈早已不在话下。倒是省了楚弦给韩溯川翻译他们说的什么。
逃开屋子的阿坝拉杜捏着手中的金叶子,咬了咬下唇,似乎是下定决心,目露凶光走进了城主府。
城主府守卫拦住:“何事?”
阿坝拉杜扬着手中的金叶子,神色郑重:“这是景朝的金叶子,一家工坊特制的,我怀疑有这金叶子的人是敌方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