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看了他一眼,“不想去了。”
“小僧可以问一下施主是为什么吗。”怀让垂下眸。
沈余没有记忆,着实给不出什么解释,她将手里的树杈扔进火堆,拍了拍手起身,“不可以哦。”
“等你好了,我们就分开走吧。”她走到大树旁靠在树上,闭上眼睛准备浅眠休息。
怀让看着眼前升起的熊熊火光,下意识侧头朝树旁的女子看去,睡姿粗野,不顾形象,没有半分世家小姐的模样。
他的视线下移又落在女子腰间别的一块略微眼熟的蝴蝶玉佩上,微微抿起了唇。
罢了,她自己有主见就好。
……
深夜,沈余是被一阵阵扰人的呢喃声吵醒的。
她动了动靠得僵硬酸痛的脖子,看向那个发出噪音的人。
“冷,冷……”
沈余看着熄灭的火堆叹了口气,她走到和尚身旁伸手探了探对方额头的温度。
“怎么又烧起来了?”
她蹙起眉,重新捡了些柴火,将火堆重新升了起来,周围渐渐暖了起来。
“冷,好冷……”和尚蜷缩在火堆旁边,在火光下可以隐约见到,他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稀碎的汗珠。
“真没办法。”
好歹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沈余都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她将之前手起来的布条拿出来,重新蹲回和尚旁边,帮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
“冷……”似乎真得难受得厉害。
他无意识的呢喃,还抬手捂住脸企图躲开沈余手中擦汗的布条。
“嗯,我知道你冷,别动。”沈余轻拍了他一下。
“我疼。”怀让皱起眉,倒是换了一句嘟囔。
“哪疼?”沈余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
怀让抿起嘴,有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伤口疼。”
沈余将自己的外衫重新脱下,盖在对方身上,然后朝下看去。
和尚的伤口处溢出一大片新鲜的血迹,她下意识的伸手去碰,但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药,药!”
她准备起身,朝着和尚道:“我去拿药给你换一下。”
“不要。”和尚一直闭着眼睛,许是察觉到身旁的人要走,他抬手挽留了一下,“我冷,我疼,我难受。”
沈余将对方的手拿下去,轻声安抚道:“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我马上回来。”
“乖啊!”
落在身上的力道松开了,沈余先走到河边将布条清洗了一遍,随后又找到之前找好的草药回到和尚身边。
她蹲在身,先是用布条擦了擦对方的脸,而后将手伸向对方的衣襟。
“施主,你干什么!”手才伸到一半就被拦住了,和尚的声音有点沙哑。
沈余侧头一看,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只是眼中神色暗淡还掺带了点雾气。
“换药啊!你伤口裂开了,我再顺便给你包扎一下。”她双手立马向上抬起,解释道。
只是和尚一直盯着她看,并不回答。
沈余被看得有些毛楞,想了想伸手在对方眼前摆了摆,“喂”
和尚视线移动看了她一眼,随后闭上眼将头重新放到了地上。
“阿弥陀佛,劳烦施主了。”
“小意思小意思。”沈余将手过过去,对方的身体滚烫,每每指尖不小心落在上面都会被烫的反射性抬起。
衣衫落下,沈余小心的将已经被血浸满的布条取下,“会有点疼的,你忍一下。”
她本以为和尚不会回答,然而对方还是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嗯。”
沈余挑了下眉,将布条取下后,朝着和尚扫了一眼。
他紧紧地闭着眼睛,火光映在他脸上,似有光影在期间跳动。
可能是感觉到身上动作的停止,和尚微微睁开眼角朝下方望了一下,“施主,好了吗?”
沈余听到声音回神,收回视线将他身上已经浸血的草药取下,“还没,你在忍一忍。”
“还冷吗?”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沈余想了想问道。
怀让薄唇抿成一条缝,说:“还好。”
沈余点了点他,更换草药的时候,手指不可避免的触碰在和尚,每每如此对方都会猛地向后瑟缩一下。
“再忍忍。”她轻叹一口气。
…………
换完草药,重新包扎好伤口后,沈余有帮着其将僧袍穿好。她就地坐在和尚旁边,可能是因为还没有退烧,和尚整个人都蔫蔫的。
“这里离祥城还有多远?”沈余将带血的布条扔进火堆里面,问道。
“还有两日的路程。”怀让半晌才张口回答。
沈余听此有些头疼,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