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对她太过宽容了。
“不,我只是在想,薇娜丝会否觉得我对你太过宽容了。”库洛洛用一个陈述的语气表达了一个问句,显然心中已有定论。
感受到身边的空气流动逐渐恢复正常,薇娜丝才稍稍松口气。
“库洛洛的威严与宽容,薇娜丝都喜欢。”薇娜丝选了一个万金油的拍马屁回答。
笑死,她哪里敢对库洛洛指手画脚。
库洛洛拍了拍薇娜丝的肩膀,只说了句以后继续跟着我,便离开了。
薇娜丝的腿有些软,缓了一阵子,她才扶着墙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是在洗澡的时候,发现不对的。
薇娜丝摸着脖子上已经变成黑色镣铐的“项链”,心下一沉,不禁大骂库洛洛不是人,现在是装都不想装了是吗?
飞坦的事,她无法避免。
而库洛洛这只狗,谁知道他又在心里想什么狗屁东西,突然给将送给她用来定位的项链变成了镣铐,但是这种变化绝对称不上是好的变化。
还好,明天就是拍卖会。
她能暂时远离库洛洛这个旋涡中央。
薇娜丝烦躁地洗着澡,胸口被磨破的痣还在发痛,手脚上也有捆绑后的红色勒痕,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发青发红。
她边洗边骂飞坦,最后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直接一脚踢开了那件黑色袍子,从衣柜里选择了件布料柔软的裙子穿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项链变成了镣铐,她总觉得脖子沉重了很多,时刻提醒着她总是讨厌着的失去自由的事实。
薇娜丝感觉房间很闷,想出门松口气。
然而伸手按下门把手,却根本无法打开房门,任她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出去。薇娜丝反应再慢也意识到这不是门坏了,而是故意的。
她现在连出门的自由也没有了么?!
薇娜丝恨恨向门上踢了几脚,随后气冲冲躺床上打算直接睡觉。
然而在梦里,她一闭上眼就总是看见库洛洛的脸。
对方一直在逼迫着她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说一些她不想听到的话,他的声音盘旋在她的梦境中,梦里遇到的每个人都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对方额头上的十字架刺青都快要成为她的噩梦。
最后,她梦见库洛洛直接将她活埋在沙土中。
薇娜丝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抱着被子缓了片刻,又喝了几口水,才让心绪渐渐稳定,随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然后她又梦见了库洛洛......
这一次她是被房间外面的喧闹吵醒的。
薇娜丝揉揉因为惊吓而胀痛的脑袋,深呼一口气从床上起身,又打开窗户,夜风吹在她脸上,才稍稍觉得透过气。
外面的世界很热闹。
楼下的不远处似乎有什么大明星正在举办演唱会,节奏感强烈的音乐夹杂着喧闹人声,随风飘进她的房间里。
薇娜丝趴在窗户上单手支撑着下巴。
她静静听着夜晚的喧闹,清凉的晚风轻抚她的脸庞,烦躁的心情逐渐消弭,脚下随着那隐约的乐声小幅度晃动,另一只手轻盈地打着节拍。
她变得放松,就好像自己也是那现场其中一员。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明明灭灭的灯光,轻轻笑意轻轻爬上她的脸颊。
她轻轻晃动脑袋,脖子上的镣铐突然发出声响。
薇娜丝一愣。
眼中才露出羡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