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带飞也太牵强了吧。”徐成毓示意小二接着带路,三人向左前方走去。她嘴上不饶人道,“我还说飞着飞不起来,最后一不小心掉树下呢(杏)。”
褚玉宣忽然收敛表情板起脸,盯着她严肃道:“这个词用得好,解了我心中疑惑。原来是不是憨也不是奔,更不是不通感。你只单纯是个呆子而已。”
热气上涌,但看到面前人认真坦荡的眼神,徐成毓反而不确定。他真的是在骂人吗。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褚玉宣抓住机会,双手扶着她肩膀,辖制她向斜前方挪了好几步。看着脚下,满意道:“你现在真是呆子了。”
徐成毓低头望去,原来毯子上一道道不是花纹,而是古体字。她当下正正中中站在一个字上。那字一条竖杠,上有个弯下有个弯,活像两个背道而驰的括号,被一箭穿心。
这字,怎么那么眼熟。再联想刚才谈论的字谜,木下边是杏,木上边是?(呆)
徐成毓闭闭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微微颤抖的身躯暴露她的不平静。片刻,她快速离开这木字,跑十好几步,探头发现褚玉宣推着小二也在跑。
立马发挥百里冲刺速度追上,猛地一手掐住他后脖领,将要骂出口。
“点半天没点几道菜,还花整整一金。你当金子扔着好玩呐。”三人旁边雅间门缝传来一个男人的暴怒呵斥声,期间还有女人的哭泣声。
“偏要来偏要来,来了尽点些没有的。怎么,要龙肝凤髓啊,是不是这几日给你脸了。”
男人咒骂声不绝,连前边小二也听见了。他不好意思连连躬身道歉,人横在走廊里,徐成毓两人想快绕些过去也不能。
里边的谩骂越发过分,声声击打耳膜。“好不容易一道填肚子的卷,你一下吃三个,就不懂得对半……”
啪,门一下拉开,烛光泄出。一个素衣女人掩面冲出房间,差点没撞到徐成毓。女人也不抬头看一眼,哭泣着跑走了。
“滚滚滚,还好酒没上。”男人犹嫌不足骂咧咧。门砰一声合上,带起来的风刮到徐成毓的脸,荡开面纱。
正巧,拐个弯就到了定的雅间。徐成毓不发一言,默默跟着走进去,绕过一张山水画屏风,独自站一边。
小二送人进来,连忙合上门,再恭敬鞠躬:“这位小姐,这位公子,实在是我们的过失。我会告知掌柜的,给你们加菜,加招牌菜。”
“不必,按照我说的菜上,十一道都要最好最拿手的。”褚玉宣吩咐道,“还有别拿酒,门关严点,我不想有人在我门边看到听到什么。”
“是,是。”小二应喏着出去了。
见屋内没旁人,褚玉宣勾勾她的面纱:“世上事情多了去了,总不可能事事都管。”
徐成毓拍开他的手,自个儿把面纱拉下。过了一白天,胭脂早掉得差不多,就是面纱带子染粉红了。
她手指无意识绕起面纱,语带疑惑:“我没想管。只是有点奇怪,至于哪奇怪……”她环视这雅间,面前整一张大圆桌,设着十人坐。桌边大窗敞开,可见外面青蓝天,半透月。
这样布置,却不显鄙夷。因为这雅间出乎意料的敞亮宽阔,一边甚至设着个半敞彩屏风,屏风后是整一张书桌。上边笔墨纸砚俱全。
徐成毓走到窗边凭栏望去,下边一个僻静小园子,只有三三两两人。原来这酒楼如四合院一般设置。酒楼呈五面,五个拐角。而小园子处酒楼最中间。共有四层高,上边厢房看不清楚。
他们所待的雅间,就在个拐角地。她估量着,如果手够长,说不定能站边摸到隔壁外墙的窗框。
“唉,你过来。”徐成毓仿佛发现什么,招呼他,“你看,我们两间离得那么近,假如有人想揍那男的,可以从我们这间翻窗过去。
她细细分析:“这楼窗框都是突出的,别提有多好搭手脚。只要有点功夫,比如我,翻过去就一会会。”
褚玉宣琢磨下,点点头:“确实可以。所以你想打人?”
徐成毓不客气白他一眼,拉把椅子坐下:“你当我闲的。管人私事,天打雷劈没听过吗。”仰头靠坐椅背上,嘟囔着,“可能这几天事儿太多,或者被那男的污了耳朵。算了不想了。”
刚说完,传来两声咚咚。褚玉宣走到边上,拉了椅子坐下,再叫:“进”。
那熟悉小二先大跨步迈进,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列传菜的流水般绕过山水屏风,有序而至,依次上前放碟子走人。
小二一道道介绍菜名菜来历,后面几乎唱成调,听得徐成毓一震一震,内心吐槽不断。。
“这凤签玉轴辛美鲜香,吃过如历万卷。下次用签轴时,必定过目不忘。”
一看,瓜条卷成书卷形状,围着一圈签子肉串。凭色泽纹路分辨,约莫是鸡肉。
“千里莼羹,千里湖里流的水,是元熹书院洗笔的水。沾着墨的水养出来的莼菜,吃了必灵窍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