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透过窗棂。
江缨悠悠转醒,无意之中碰触到了贺重锦的伤口,那人一声闷哼,她这才陡然清醒过来。
“抱歉啊,贺公子。”
他笑了笑:“无妨。”
她揉了揉眼睛,转眸望向窗外,柱形的阳光投射进来,清晰可见,窗外还能隐隐听到坊间百姓的喧嚣之声,以及每天清晨起来就在胭脂铺子门口卖豆腐的声音。
“晨时了?”
贺重锦点点头:“嗯,晨时了。”
想到昨晚的一幕,江缨面颊就不由自主地烧红了起来,她也不知怎么了,就毫无理智地亲了他。
昨晚那种感觉,即便活了两辈子也从未有过。
等等,昨晚......
江缨诧异地看向贺重锦,昨晚他们是准备要行房事的,结果火候刚好就差上菜之时,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一概想不起来了。
好像还有些疼,头疼?
“贺公子,昨晚我是如何睡过去的?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贺重锦嘴角勾起一抹笑,惬意合上眼睛,开口道:“缨缨不妨先猜一猜?无论猜对猜错,我都会如实相告。”
“肯定是中途发生了什么,对不对?”江缨的脸更红了,“上一次我都记得清楚,这一次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偏就是在这时,那残存的记忆一瞬间清晰了起来。
“好啊!贺重锦!”江缨气得锤他,面颊涨的通红,“你打晕我?”
“嗯。”他从榻上坐起来,一腿撑在床上,一腿放平,淡淡说道,“昨夜我们并不冷静,事后我才选择打晕你,对不起缨缨。”
江缨并不明白贺重锦的意思:“我们......不是夫妻吗?还是说贺公子对我无意?”
贺重锦沉默良久,继而是笑:“你昨晚的模样我实在害怕,怕缨缨生吃了我,况且......”
说着,便指了指自己肩膀的伤:“这里还没愈合呢,来日会补给你。”
江缨没再多说,只是道:“也罢,来日方长呢。”
她越过贺重锦,穿好鞋子下了塌,来到铜镜前,看着自己脖颈的印记红得发紫,一个又一个,怎么都遮掩不掉。
贺重锦的脖子当然也没少遭殃,不过他似乎无心遮掩,丝毫不惧昨晚的风月□□暴露在人前。
他穿上衣服后便道:“缨缨,张掌柜我已经让他们留下来打理糕点铺子,他曾经经营胭脂铺那般久,定能帮到你。”
她刚要说话,张掌柜急匆匆地上了楼,险些没与贺重锦迎面相撞。
“不好了,贺公子。”张掌柜焦急道,“外面来了不少人,贺家和高家都来了。”
“什么?”江缨当即起身,追问张管家,“就在铺子外面?”
“是啊小姐!”张掌柜道,“他们肯定是怀疑了公子,如果要是验伤,那该如何瞒过去啊!”
江缨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直到贺重锦轻轻握住她的手。
“无妨。”贺重锦道,“既然来了,就不必惧怕。”
若是蓄意谋杀普通的女眷倒也罢了,但高侍郎贵为一朝刑部侍郎,并非是朝中不起眼的无名小官,他家中的女眷要是出了事,贺重锦断然是免不了吃牢狱之苦。
贺重锦的脸上仍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她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或许是内心的平静,江缨的视线落到了贺重锦脖颈的红印上,忽然笑了:“夫君,我有办法了。”
*
江家铺子外聚满了围观的百姓,同时,贺、两家的人皆是在铺子外等待着,想是要兴师问罪一般。
张松躲在张夫人的怀里,孩子还小,看着那些人阴云般的表情,不由得感到害怕。
“这不是贺尚书吗?”“贺尚书一家和高侍郎一家都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啊!”“你还不知道呢?昨晚高三公子的正房夫人被贼人掳走了,那贼人蒙着面,把人家掳到了城外呢!”
但凡一个人知晓内情,就在百姓们之中风一样的传播开来。
大致是,昨晚贺秋儿从贺府回高府的途中,遇到了贼人,那贼人用不知名的药粉迷晕了侍女和车夫,而后将贺秋儿带到汴阳城一处
不过,那个贼人大抵是没料到,贺秋儿的侍女碰巧得了风寒,贺秋儿被掳走没多久,侍女就醒了,她倒是机灵,一路跟着贼人来到了一个破庙,随后就急忙跑回高府找高侍郎救人。
后来,那贼人逃走,高侍郎大肆搜捕全城也连个影子都没抓到。
贺尚书得知贺秋儿的脸被伤,可能会留下疤痕,很是震怒,偏巧又得知江缨与贺重锦昨晚失踪,稍稍一想这事八九不离十与贺重锦有关系,而白芍则说,贺重锦与江缨去了糕点铺子。
其实这事,他本想瞒着高侍郎,不知怎得还是透露了一点风声,定是窦三娘说的。
想到萧景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