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端叔,”他看着满江月色,缓缓说道:“人生在世就如这明月,时而圆时而缺。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公理?不过是随时运不断变化罢了。”

端叔暗自揣摩苏兄的这段话。苏兄笑笑,转身面对大江。

迎着簌簌江风,想着这些年来的沉浮,他胸中突然涌起一股悲凉之意,不由仰头看着天边一轮清辉,放声吟道:

“明月几时有...”

“有”字刚出,他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

“把酒问青天!”

苏兄大吃一惊。他转过身子,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绿衣,袅袅婷婷的妙龄少女。

这少女跟他一样眼睛睁得老大,用手指着他道:“你是苏...苏...”

“苏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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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褐衣男子正是苏轼(苏东坡)。他刚被朝廷授任杭州知州,此时正在赴任途中。没想到半路遇到故人李之仪——也就是端叔,便两船并一船一起同行。

李之仪见到绿衣女子也吃了一惊,忙向前一步斥责道:“铃儿,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出来,还直呼苏兄姓名。还不快向苏伯伯赔罪!”

这个绿衣女孩自然就是小北。她现在整个人处于懵圈状态,自己的名字叫“铃儿”?苏东坡还是自己“伯伯”?

她正进退两难,苏轼忽然呵呵一笑,对李之仪道:“铃姐儿又没喊错我的名字,何罪之有?”

他转头,向小北和蔼笑道:“霖铃,你认的没错。在下是苏东坡,苏东坡就是在下。”他哈哈一笑:“上次我见你时你还没这张桌子高,如今竟然这么大了。”

温小北现在脑子一片浆糊。她只能从身边人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一点自己的身份信息。

目前来看,李之仪对她说话很直接,应该是亲戚老师一类,而苏东坡只见过她一面,估计就和“爸妈单位同事”身份差不多。

她咬咬牙,上前一步说:“苏伯伯,铃儿刚才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请苏伯伯不要生气。”

“哈哈无妨无妨,”苏东坡看她说话直不愣登的,越发觉得有趣,又道:“不过我倒是有个疑问。这首《水调歌头》是我在密州所作,还未广为示人。铃姐儿是从何处读到我这首词的呢?”

呃...温小北心里一咯噔。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苏东坡写过什么词。这首是因为王菲有同名歌曲,她听的时候顺便看到词作者显示才记住的。

但她又不能这么说,只能胡乱编个理由道:“是我在大街上听到别人念,我就不小心记住了。”

李之仪也在旁边说:“苏兄诗名在外,不知有多少人抢着争读苏兄的只言片字。便是有人千方百计搜寻苏兄的新词传诵,也未可知。”

苏轼被一通马屁拍得身心舒畅,抚着长须不断微笑。尤其是听见霖铃说她听别人随便念几句就能记住词的内容,显然是夸苏东坡写词水平高,而且夸得不露声色,比李之仪直白的称赞更让他高兴。

想到这他不由又向霖铃打量几眼。只见她身材纤细高挑,鹅蛋脸,皮肤极白,一双眼眸如山泉般清亮湿润。

她眉毛也长得极有特色,不像普通闺阁常爱描画的那种弱柳细眉,而是两道烟熏般墨色丰眉,眉峰微带棱角,显出一种神色飞扬之感。

她此时衣着单薄地站在船头,整个人就像一枝独自盛开的山茶花,明媚又自然,含着独有的芬芳。

苏东坡平时见多了娇弱柔媚的女子,第一次见到这种气质的女子,心里不由暗暗惊奇。

这时,船舱内走出一位眉目柔和的中年妇人,手拿一件葱白色竹叶褙子,神色焦急。

她急急走到温小北身边,将褙子披在她身上,埋怨道:“霖铃,你怎么不多穿些衣服就跑出来,刚刚病好一些就这般大意!”

她说完才发现苏轼和李之仪都看着自己,忙对苏轼微微福身道:“妾身失礼了。”

苏轼忙回礼道:“夫人不必客套。”又问一句:“铃姐儿最近身子不适么?”

李之仪在旁深叹一口气,道:“不瞒苏兄。霖铃自小身子单薄,又心思厚重,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险些要遭大难!幸好前几日靠岸请了个郎中,胡乱开些药,今日倒能走动走动了。唉,我这心是日日系在她身上,生怕她出什么闪失,我无法向她父母交待。现有一事,我总是记挂在心,寝食难安。”

苏轼忙问:“何事?”

李之仪回头看一眼满脸懵逼的霖铃,叹道:“她已近二旬,却没有正正经经的婚配人家。若是苏兄认识一些品貌端正的适婚儿郎,也请多为铃姐儿留意一番。”说着,他向苏轼弯腰作揖。

苏轼忙把李之仪扶起,哈哈一笑道:“我当是何事。此事也不难!容我到钱塘安顿后四处打听一番。如铃姐儿这般样貌,必要配个诸般顶尖的郎君才好。”

李之仪摇头苦笑道:“诸般顶尖不敢强求,最紧要是品行端正,能敬重爱护她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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