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在尹州王府再委屈一日,还说已经抓到车夫了,只是那车夫嘴硬得很,上了一夜刑,愣是坚称自己和刺客没有关系。
她知道没有拿到实质性的证据,自己是拿尹州王妃没有办法的,若是尹州王妃拿车夫家人做威胁,即便是要了车夫的命,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既然她三番四次想要自己的命,就不会轻易让迎亲队伍离开,想让尹州王妃放自己走,只怕还要费些心思,虞尚君叹了口气吩咐兰曦:“你去请尹州王妃过来,就说我今日感觉身体好多了,想邀她对弈几局。”
“是。”
兰曦领着尹州王妃过来时,下人已经伺候虞尚君穿戴整齐,尹州王妃见她正悠闲的摆着棋盘,不禁捏紧了拳头,眼中带着几分杀气。
房中火盆里的炭火透着橘红色的光,被开门时的寒风吹得忽明忽暗。
走到近前,尹州王妃总算按捺住心里的恨意,微笑着说:“妹妹好雅兴,竟有闲心邀姐姐下棋,看来身子确实好了不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虞尚君抬头,正对上尹州王妃的视线,她赶紧让到一侧,邀请王妃落座,随后坐到王妃对面。
“得姐姐照拂几日,病好了大半,想谢姐姐来着,可想着姐姐王妃之尊,应是什么都不缺的,便邀姐姐过来对弈几局,聊聊家常。”
尹州王妃仪态从容,与虞尚君你一子我一子的下着棋,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族的雍容气质,眼神却总往她身上瞟,她知道尹州王妃定是疑惑她为什么会有所好转。她的病之所以有所好转,一则是春鸽每次熬药都偷偷挑出药中的红枣,二来她私下让春鸽去药房抓了几味日常泡茶的蒲公英、菊花、金银花、还有鲜采的桑叶和枇杷叶,这些都是她小时候无人照管,为了活下去摸索出来的救命药,只要日常分散开来当茶泡,也不会有人发现,她本就因为虚火旺盛一直难受,喝这些清火的茶,身体也能松快些。
尹州王妃有一茬没一茬的提起御南王的母亲齐夫人,说齐夫人性子最为和善,当初她在齐夫人膝下,多得照拂,还半开玩笑的提及齐夫人曾有意让她给御南王为妃,不过她没有提及为什么此事又搁浅了,只说是命运使然。转而又说她跟御南王自幼一起长大,说御南王九岁便能提刀上马,十二岁就跟随圣上出征,十七岁就成为了霍家军首领,守卫边关这些年,邻国屡屡侵扰,只要御南王迎敌,从未有过败绩,虽然年纪不大,却是百姓敬仰的大英雄。
尹州王妃说起御南王时眼中的那分炙热,是个人都能看出她对御南王有不一样的情愫。而尹州王妃的心思,看在虞尚君眼里,就给她逃离尹州创造了有利条件。
“不瞒王妃,今日请王妃过来,是想跟王妃辞行的。”
尹州王妃故作不懂的问:“可是我府上的下人伺候得不周到,惹恼了妹妹,才这么急着走?若是下人不懂事,回去我定重重责罚,只一点,妹妹切莫怪姐姐招待不周。”
“不是,府上的下人服侍得很周到,我之所以拖着病躯还急于赶往都城,其实是另有要事。”
尹州王妃落子的手顿了顿,问:“什么事?”
“圣上赐婚,本是天大的福泽,可我想借着入宫过年的机会,求圣上取消婚约。”
王妃眼中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却装得若无其事,稳稳将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才说:“圣旨赐婚,天下皆知,可没那么容易让圣意转寰。”
虞尚君很清楚,尹州王妃在意的哪里是圣旨能不能改,她想听的不过是自己坚持取消婚约的理由。
“王妃是知道的,才入北境,我便病痛不断,分明是水土不服,再者我与御南王素昧平生,两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没有感情基础,若贸然成婚,恐婚后不合。”
尹州王妃嘴角上扬了一瞬,又恢复平静,一副诚恳的说:“妹妹多虑了,圣上赐婚,必定是觉得两家家世般配,即便是顾及南州,御南王也不敢欺负妹妹。”
为了尽早离开,她也不想再与尹州王妃过多言语上的纠缠,只能豁出去了,她起身向尹州王妃深深行了个礼:“这些日子得王妃照拂,本不该瞒姐姐的,还请姐姐切莫说出去。”
尹州王妃有点懵,伸手扶了她起来,问:“妹妹有什么难处只管说与姐姐听,若能帮上妹妹,姐姐自然不会推脱。”
“不瞒姐姐,我自幼与舅父家的表哥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后表哥参了军,我欲等他回来,却被圣上突然赐婚……”说罢她试探着看向尹州王妃,为了让尹州王妃深信自己的故事,她还咬牙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两下,让眼泪夺眶而出。“所以妹妹这次入宫,并非为了与御南王成亲,而是为了面见圣上,求圣上解除婚约的。”
听了她泪眼婆娑的诉说,王妃仿佛被戳痛了心里的伤处,眉心微蹙,随后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奁壶,拍了拍有些起汗的手,起身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劝道:“妹妹何苦这般,既然你与表哥情路坎坷,何不放弃过去,好好嫁给御南王过日子。”
她知道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