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赧(2 / 4)

了。”

金大红往坐在炕沿,往旁边挪了挪,和刘木森拉开距离。

“我没想再来,媳妇你要说啥,你说,我听着。”

“你觉得思远怎么样?”

“挺好的,京市的,家里有背景,高中毕业,长得俊,性子虽然淡了点,但对人挺实在的。”

金大红连连点头,比刘木森夸得更起劲。

隔壁的陶亦秋,越听越窝火。

这对夫妻,快把温思远那小子夸上天了。好像青青不嫁给温思远,就是青青不知好歹。

这对夫妻,就是这么当爹娘的。

还有温思远这小子要干嘛?农村包围城市?先搞定广大农村,待时机成熟后再一举解放城市?势必要拿下整个刘家?现在只有她和大孙子还在□□,其他几个全被成功解放。

好小子,和她耍心眼。

那,来啊。

想追她孙女,至少能斗得过她。

这种干坏事的兴奋,多久没有了。

嫁给刘秉成后,怕给他添麻烦,她刻意收敛,所以谁见了她,都说她优雅知礼,谁还记得她曾是沪市陶家百年书香门第之家的异类。

优雅又不是她愿意的,从小被教养嬷嬷亦步亦趋教她如何吃饭睡觉喝水甚至走路。那会儿封建王朝都灭了,但她家还是那套。

优雅都是给外人看的,大宅子里的龌龊从未停过。

不就是装吗,从小被培养的是优雅吗,不,是顾大局,是要面子,是坏事只能私底下做,大家表面都是亲戚是世交,回屋骂街谁听得见呢。

反正,陶亦秋是看得透透的。

祖父让她在家接受家学,她撒泼耍赖以家族丑闻威胁祖父让她上新式学堂。

她明明看见好几个堂姐妹眼里有羡慕,但她们却又帮着祖父劝她要温顺知礼,不得忤逆长辈,因为身为女子,未来都是爹娘祖父手里攥着。

可她不干。

读了女子高中,却吵着闹着要嫁给大头兵。

那时她就彻底和家里闹翻。

祖父嫌丢人,就把她过继给了远房亲戚,户籍也从沪市迁到了苏省乡下。

自此,她再也没有以陶家三小姐的身份示人,而是一名普通军嫂。堂姐们偶尔会偷偷来看她。

娘心疼她过苦日子,从自己嫁妆里拿出一套小洋楼过户给她。

时局不明,沪市不少家族都往港市跑时,陶家正房也举家搬迁港市,但没人通知她。

自此,她和陶家正房彻底断了联系。

往事不可追,想想当初的自己,冲动,刚硬,倔强,不知转圜,做事太过自我。总觉得家族禁锢了自己,所以使劲地折腾,像被关进牢笼的罪犯,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狱卒打倒,然后越狱。

她越狱成功了,嫁给了自己看上的糙汉子。

但她又主动给自己戴上镣铐,身为不能暴露身份的军人家属,她要低调,要大隐隐于市,最好走在路上,站在人群里,无人注意。

一个叛逆爱折腾的人,学会了提心吊胆着假装平淡。

等全国解放,她终于有时间和丈夫举案齐眉。

好日子没几年,当年能追着她跑三条街的糙汉子,成了一盒骨灰被人捧着回国。

听他战友说,那个早死的,是为了救他的团长牺牲的。

她知道,这个15岁就在外当兵的糙汉,最怀念的是他的家乡。

所以她带着怨气,带着他的骨灰,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柳树庄。

人回来了,心却一直没落地。

她不想争什么,不想和人吵,因为觉得没意思。

她梦里都是那个笑起来一口大白牙的糙汉,他不爱刮胡子,爱用胡渣故意扎她脸,那时他俩会追成一团。

她知道那男人也不是啥好种,喜欢故意惹怒她,转头又去买她最喜欢的绿豆糕回来哄她。

他假装摔碎她的香水瓶,又变魔术似的变出一瓶新的,那时她才想起原来那瓶昨天用完了,但她还是假装生气等人哄,那糙汉总爱抱着她坐在藤椅上慢慢摇。

本以为能摇一辈子。

可他为什么要为了救别人,就抛下她。难道他以为给她留下儿子,她就有依靠有念想,儿子是啥,她想要的是爱人。

这两年她才慢慢走出来。开始和庄里人主动唠嗑,开始在家人身上放心思。

但还是提不起兴致,直到她带着大儿子去砸了刘大强家,那感觉,就像她年轻时自己拿着棒子追着瘪三猛打时的痛快。

上回去刘大强家打砸后,她在屋里笑了半宿,怕被隔壁儿子儿媳听见,还用牙齿咬着被角,一边笑一边抖。只可惜自己老了,不能亲自动手。

但转念一想,老都老了,黄昏逼近,黑夜不远,进坟见刘秉成之前,该闹闹该吵吵,她怎么痛快怎么玩。

不都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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