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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分手之后 花曲桃 1889 字 2023-11-25

两人都是约定俗成赴约的。

他的左手不知何时点燃一根烟,打开窗缝,时不时将烟雾送出去,右手指一下下轻点方向盘。

冷气又窜进来,她蜷缩着身体,给自己温暖。

“马上要考试了,可能没时间,今年大概只能缺席了。”善解人意不让对方为难,是她最大的优点。

镜子里他唇角一勾,又开始他那令人不舒服的口气,“你是真忙。”

姚迦睁眼看他,不知他这份不舒服从何而来,但还是试图安抚道:“你呢,你去吗?”

他语气轻佻,“我自己去?”

他总是如此,会冷不丁冒出莫名的情绪,让你猜,还猜错。

她没再说话,转头望着散落一地的梧桐,被雨水打湿,泛着盈盈碎光。

他扔掉烟头关窗,暖意蔓延,雨声也被屏蔽在密闭空间外。安静中她隐约听到两声吸鼻子的声音,不重,但足够清晰。

她问:“你感冒了?”

他怨念很重似的,浓重的鼻音带着委屈,“才发现?我都已经好了。”

“怎么会感冒呢,是不是没盖好?”她眉头紧拧,关切问。

他双眼微阖,手指在鼻下搓了搓,满不在乎的模样,“晚上有人拉我被子,着凉了。”

姚迦浑身都僵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瞪直,用蚊蝇般的声音重复道:“你说什么。”

他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玩味地观察她好一会,突然笑起来,“傻了?瞧你吓的,可真好骗。”

“是李郡,他这几天都住我那。睡着就开始踢我,拉被子,搞得我失眠好几天了。”

攢到泛白的手渐渐松开,姚迦也跟着笑,“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还睡一床被子。”

“那怎么办,我家只有两张被子,还是薄的,晚上这天儿是真TM冷,一人一张等着冻死。”

她听着他的絮叨,脸上始终挂着笑,没等她说话,他又接了句,“谁让我于廷是个可怜人,老婆不给暖床,只能找兄弟抱团取暖了。”

姚迦白了他一眼,轻柔的解释着,“我不是都说了,我妈不让。”

“你妈,又是你妈。你这么听你妈话,是不是结婚这事也准备妥协?”

姚迦彻底笑不出来了。这个时候,她如果再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未免也太傻了。

她盯着他的眼睛,试探道:“你是不是不想结婚?”

他被问的一愣,随即又扬起懒笑,“你想啊?”

他没指望姚迦回答,又自顾自说,“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两个字现在离我太遥远了。再加上现在公司刚起步,每天忙的焦头烂额的。”他冷笑着呢喃了句,“结婚…开什么玩笑。”

他看了她一眼,姚迦飞速躲开了视线,侧头看着水雾朦胧的玻璃窗,那里隐约刻着自己的脸。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这张脸这么平平无奇,而看到它的人,会不会也同样觉得索然无味。

她用座椅遮挡视线,半晌,轻哼一声,“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想什么想,你就应该大大方方告诉他,你想跟他结婚,问他同不同意。而不是整个人被他牵着鼻子走,耽误你自己的青春。”

星巴克咖啡店里,一位个高盘发戴着眼镜的女人突然拔高声音,义愤填膺叫嚷着。

姚迦左右转了转眼神,手指拉她衣角,示意她放低声音。

这位气质女性叫赵晓丹,是她大学同学,和于廷也都认识。赵晓丹虽然也是在外不苟言笑的i人一枚,但是她比姚迦更豁得出去,爱与恨都看的太明白,也懂得拒绝,所以姚迦一有心事就会找她倾诉。特别是上大学那会,两人一个寝室,每天窝在床头悲伤怀秋。

刚开始姚迦还只是个倾听者,自从和于廷在一起后,也渐渐放开,说起自己的心事。赵晓丹记得很清楚,那时的姚迦和于廷的关系可以用别扭来形容。她反应慢,两人在一起一年了她才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事。

她当时就气的不轻,甚至跟姚迦掰过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姚迦多次求和两人才冰释前嫌。她当时是真被姚迦感动到了,不管她对她如何,她是真的有被姚迦放在心上,用真心来处的。从那之后她就决定,要和姚迦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在她看来,她的这位朋友最大的优点不是别的什么,是对人太真诚,或者说是太傻。当然这也是她的缺点,如若不然,她早就能脱离于廷的桎梏,不至于和他纠缠那么久。

她用了“纠缠”两个字,她觉得这是对两人关系最贴切的评价了。事实上,两人的九年感情并非一路平稳,中间有段时间于廷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很能折腾,用最恶劣的方式,最坏的情绪对待姚迦。当时赵晓丹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冲到于廷面前,劈头盖脸一顿骂。

这家伙吃软怕硬似的,被怼的不吭一声。当晚就跑到姚迦楼下道歉,还极端的说她如果不下来,他就直接上去敲门。姚迦当然不敢让自己爸妈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