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风起执故知(4 / 5)

知道这一刻他才明白,人从来无法轻松地做出选择。

而在这沉重的思绪之下,奈夜拉起了他的手,鼬抬头看到她的眼神,他脑海中一直跌宕的悬念被翻覆,那眼神清澈的像大雪后的清晨。温柔的情愫照耀着他的黑暗,如同她一直以来的承诺,十数年的纠缠,将他的半生捧在手心,缓慢地摇晃。

“回木叶村去吧,鼬。”

十数年来黯淡的世界终究是会有光亮的,即便宇智波鼬已经将自己关在门中那么久,奈夜还是会带着他推开那扇门。在他深陷于家族和村子的泥淖中时,在他为无力的自己自责时,在他被年少的决定和无法够到的期望囚禁时,奈夜总是会成为他迈出脚步的胆量。

“好。”

于是他挺起胸膛,将自负犯下罪恶的自我,强迫稳重的表象都归纳于十几年的旅途,投射在眼角的风霜之中。他用这双看尽了成长的眼睛,说尽了遗憾的嘴唇组合起最灿烂的笑容,拉着奈夜和阿罗萨,踏上了归乡的道路。

扭曲的空间将鼬和他的宝物带回了木叶村外的小路上,沿着这里一直向前,就能回到日思夜想的家。奈夜的手无端地开始颤抖,鼬和阿罗萨在两边拉住她,她看了看身边人的笑容,扫清了脸上的阴霾。她一步步地向前走着,木叶村的大门从视线的底边冒出了头,在光影的映照下摇晃着,如同在迎接她的归来。有人在门口等着她,那身影如同等待照样的寒鸦茕茕孑立,却又倔强坚定。奈夜的瞳孔开始颤抖,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而对面的人身影突然软了下来,如同被抽走了坚毅,只剩下一身的驯顺。

“我提前联系叔叔了,爸爸妈妈也想他了吧。”阿罗萨背着手走到鼬和奈夜的身后用力地推了一下。“去吧,历经千险的大人们。”

“爸爸,爸爸。”

佐良娜拉了拉佐助的衣角,不知道佐助为什么一直愣在原地,她看到阿罗萨动作,便从佐助背后也推了他一下。一向强硬的宇智波部长竟然差点摔倒,又踉踉跄跄地站稳,向前走动了几步。远处的鼬和奈夜竟然也停在了原地无法前行,佐助满眼都是风霜,遥望着数年未见的兄姐。前几日刚刚经历的离奇相逢在眼前不断闪烁,在他脑海中引出了阵阵炸响,震得他钻心地痛。

数年前在桌子下面爬来爬去的男孩如今背挺得笔直,伟岸高大,他身上的衣服来自于十六年前姐姐留下的心血。黑色的大衣将他裹在层层叠加的嘱托之中,他守着回忆长到了三十二岁,跌跌撞撞地摆脱了懵懂,为守护姐姐深爱的木叶村献出了自己的全部。奈夜的眼眶泛起酸楚,她眼含热泪对佐助挥了挥手,轻轻呢喃着佐助的名字。她嘴唇框出的每一个音符都落在了佐助的写轮眼中,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鼬拉起奈夜的手,向着佐助的方向跑了起来。

跨越了仇恨,离别,生死和龃龉之后,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奈夜终于跑向了佐助,那时时刻刻追赶者兄姐脚步的少年等来了迟到几十年的回应。宇智波家的孩子们早已获得了超越一切的速度,可他们用双腿一步步地朝着梦想中的重逢奔去,变成了幼时最无措的样子。佐助张开双臂将奈夜圈住,力道大的让奈夜想起佐助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幼儿将奈夜和鼬的手指紧紧抓住,好像松开就会死掉一般的用力。佐助伸手将鼬也搂了过来,熟悉的味道瞬间卸下了他所有的防备。

在迷惘中度过的童年,在愤恨中度过的青年,混在六神无主的英雄时代中成就了佐助的一切,可他始终想念童年时电视的微光,剥好的橘子,让人昏昏欲睡的热气和随时可以依靠的肩膀。奈夜拍着佐助的背,他的臂膀十分宽阔可靠。奈夜捧起佐助的脸左右地看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烂地笑着。

“你长大了,佐助。”

虽然早已步入中年,三十二岁的佐助在奈夜眼里还是个长大了的孩子。她记忆中的少年孤僻桀骜,和如今相差甚远,但她万千想念还是会化作名为“你长大了”的欣喜。

“你在笑什么啊。”佐助一开口哭的更厉害了。

“这么多年了,相见是高兴的事,光想着哭干什么啊,哭能看清我吗。”奈夜抬手想摸佐助的头,一时间竟根本摸不到。佐助低下头让她摸自己的头发,抬起眼看着她,她笑的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褪去了责任和盔甲,如同朝霞一般艳丽。

“你别笑了。”佐助哭着哭着也忍不住无奈地笑了起来,他捶了鼬一拳,埋怨他不早告诉自己。即便如此,他还是退后一步仔细看着哥哥全身上下,确认鼬没有什么异样,还是健康的哥哥。

“哭的难看哦,叔叔。”阿罗萨从奈夜身后露出头来逗着自己的叔叔。

“别哭了。”鼬拍了拍佐助的肩膀笑着说道。

“你们是真情绪稳定。”佐助带着怨气看向了一边,奈夜已经弯下腰冲着佐良娜和小樱招手了。

“你就是佐良娜吧。”奈夜说着摸了摸佐良娜的头。

“姑姑好。”佐良娜礼貌地回答。

“先去火影办公室吧,奈夜姐刚回来,站在这有点引人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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