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不同方向刺来的木枪扎中,枪锋透体,胡禄屋重重地栽到了地上,眼睛却闭上了。
死了,也释然了。
至少胡禄屋这一生,没有成为自己最厌恶的人。
失去了将领指挥的骑兵,挤到连转身都困难的地步,终于忍不住哭了。
生死都无所谓,可这种动弹不得的滋味,谁也不愿意享受一番。
“我们愿降!”
不知是谁先开的口,长矛、角弓、胡禄丢弃一地,曾经的趾高气扬,成了斗败的野犬,沟子都是夹着的。
高侃轻叹一声,让步兵团上去捆人。
这一仗,庭州三军经受住了考验,虽是仓促成军,战绩却也不逊色。
阿史那贺鲁率军赶到轮台县附近,才知道两路人马惨败。
叶河之败,换了其他人领军,阿史那贺鲁少不得取个人头祭旗。
可是,那是自己唯一的子嗣啊!
李娇娥那婆娘,作得要死,偏偏连蛋都不下一个,死有余辜!
蒲类县之败,阿史那贺鲁几番摸刀柄,却忍了下来。
能怎么办啊!
拉胯的不是亲儿子,就是亲女婿,还指望着女婿继续拉胡禄居阙啜共享繁华呢。
阿史那贺鲁却不知道,他这一忍,处木昆律、摄舍提敦、突骑施、鼠尼施诸部,却各自起了心思。
若阿史那贺鲁狠一狠心,哪怕不杀子婿,判他们一个鞭刑也算有个交待。
可是,别家犯错你就杀,你的家人犯错,连个交待都没有?
这西突厥,是你阿史那贺鲁一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