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潭,面无表情地扫过跪在堂下的每一个人。
江有尚抹了抹额前的几滴汗珠,心中无奈。今天是个什么倒霉日子,竟然让他遇到了郑全生的案子。要知道郑临川可是有一个做刺史的小舅子,若是此案的结果让郑临川不满,那么他这顶乌纱帽也不用要了。
灰奴跪在地上,按着江有尚的命令,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叙述了一遍。
江有尚听后皱了皱眉头,“冯氏,你与郑全生并无往来,为何要在中秋之夜约他相见?”
冯若璇跪在堂下,低垂着头,面色带着一丝疲倦,身体隐隐约约颤动着,像是受了好大的惊吓,一时间还没缓过来。
她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日,我在广福斋吃茶,看到郑公子掉了个玉坠子,本想出言提醒,奈何郑公子转眼间便不知所踪了,我想着此物贵重,便想当面交还与他,才约了他在醉心阁中见面。谁成想,他见了我后,竟然想……”
冯若璇委屈,眼泪簌簌往下滑落,不停用帕子擦拭面颊。
灰奴自然知道冯若璇说的是假话,他跟着郑全生这么多年,郑全胜有没有丢东西他一清二楚。
郑全生自从那日见了冯若璇之后便魂不守舍的,还命他带人去将凌妍的尸首挖出来重新找了个风水宝地安葬。
而郑全生死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也是冯若璇,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他怀疑郑全生的死十有八九是冯若璇干的。可当时在场的人分明看到是郑全生自己跳湖溺死的,冯若璇又是如何做到的?
当初他好不容易才帮郑全生将冯若璇虏了过来,没想到后来郑全生竟然急匆匆跑回来让他去挖尸体,待他到院子之时,冯若璇早就不知所踪。
灰奴那时想着,就算冯若璇跑到县衙报官,官府也不敢把郑家怎么样,毕竟郑家的权势地位摆在那儿。后来见冯若璇没动静,他又到她的店铺试探一番,没想到冯若璇竟然没将这当回事,他以为她是心大,没成想后招都留在这呢。
灰奴不敢揭穿冯若璇,若是揭穿了她,当初青天白日将人虏走的事便藏不住了,郑全生死了,如今郑临川正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自然不会管他这个小小奴仆的死活,到时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下场。
“就当郑全生是自作孽不可活吧。”灰奴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