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她有点社恐,毕竟小地方来的,上不得台面。
但沈黛今天不但下楼了,她甚至还来到她面前。
已经有人问成可瑜:“她是谁啊?”
成可瑜感觉很丢脸,要是公布沈黛的身份,那她成什么了?
所有人都羡慕她家世好,父母恩爱,父亲最疼她。
没人知道成启明还有个前妻。
就算是为了保护现在的妻子,成启明也不会正式对外公布沈黛的身份。
想到这里,成可瑜便有恃无恐了:“她啊……”
沈黛的视线落在面前的一杯香槟上,手也伸过去。
成可瑜正想说她是家里保姆的女儿,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受到兜头的凉意。
沈黛居然泼了她一脸酒!
成可瑜怔愣了片刻,两次低头去看自己衣服上的酒渍。
不敢置信。
“沈黛,你居然敢用酒泼我?!”
两人换到了别墅的一角说话,成可瑜连身上的湿衣服都没换下来,就先要找沈黛算账:“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在这之前,沈黛一直没什么攻击性的样子。
就算成可瑜故意挑衅她,她也多半无视。
可能给了人一种她很软弱可欺的感觉,当她有一天还手了。她就成恶人了,成可瑜一副抓到她把柄的样子,还说有这么多人都看到了。
沈黛也不知道她这个逻辑是怎么捋的。
“不是你先过分的吗?不让我的家人进门,还泼人家一身水!”她高高在上踩别人的尊严,这个天气让老人孩子只能穿着湿衣服赶火车回去。
如果不是保姆告诉她,沈黛甚至不会知道他们来过,还受了委屈和侮辱。
仔细算算这笔账,沈黛只回敬一杯酒算客气了。
“我不让那群乡巴佬进门怎么了?是你的家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家收留你一个不够,难不成还要收留你们一帮穷酸亲戚?今天让他们进门,明天他们就蹭吃蹭喝,摸东西偷钱,撵不走怎么办?”
成可瑜越说越大声。
相反,沈黛的心情此刻倒越发平静了。
因为被戳到痛脚的人才会恼羞成怒,沈黛知道自己家人都清清白白,虽然穷,但有一身傲骨。
沈黛几乎没跟人吵过架。
但她足够了解成可瑜,这时候只淡淡说了一句:“自己身上的虱子,倒往别人身上丢。”
“你……”成可瑜果然跳脚又语塞。
毕竟,谁家亲戚有那些毛病谁知道。
*
晚上十一点,沈黛跑出了家门。
她拎着个简易的包袱,想给陆瑶打个电话问能不能去她那儿过夜。
沈黛倒不是被赶出门的,而是自己决定出去住。
成可瑜因为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要大半夜把她表哥叫来给她撑腰。
她那个表哥,沈黛见过好多次,拳头估计比沈黛的脑袋还要大。而且看人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沈黛不知道他看别人是不是也一样。
反正成启明不在家,在他回来之前,沈黛直觉不能在这里待着。
然而拨打陆瑶的电话,没人接。
沈黛又拨打了一遍,同时拎包往外走。
今天这场冲突,沈黛知道成可瑜肯定会添油加醋跟成启明说。
如果能坐到最后一班地铁的话,那她就去绮山,住宾馆。
从地铁站出来,到宾馆和到绮山疗养院是同一条路。
沈黛连防狼喷雾都准备好了,她从来没有在晚上走过这条路,本来以为会很黑很僻静。
毕竟绮山这边人烟稀少,为了保证疗养院的自然环境,连绿植都是野蛮生长。
白天坐车路过这里的时候,沈黛经常觉得某个草丛很适合藏人。
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突然窜出个黑影来。
而事实上,她的提心吊胆是多余了。
沈黛一眼望过去,道路两旁路灯全开,没有死角。连灯泡似乎都是特意擦拭过的,甚至比城区的灯光更亮。
不只是这一条路,而是整座绮山都被点亮了。由数不清的灯光连成一片,如同白昼。
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灯光好像是在为走夜路的人保驾护航。
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又是为谁安排的?
不管怎么样她也受益了,沈黛在心里说了声感谢。
在宾馆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沈黛是被聊天的声音吵醒的。
“听说是得了痴呆症的老人走丢了。”
“昨天晚上开了一夜的灯,就是怕人看不见万一有什么危险。”
“今天还在悬赏找人呢!”
沈黛起来洗了把脸,刷牙。
去楼下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