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却一连好几个哎哟哎哟，抑扬顿挫的声调。静了一下，又扬起了洪亮的声音，情绪和刚才骂梁语完全是两个极端：“这不是牧行嘛，越长越帅了哈。”
她知道梁语和林牧行好久没联系，就问：“你俩这是怎么遇见的啊？”
梁语站了起来，在林牧行的镜头后面伸出半颗头：“就刚才相亲，他就在我隔壁，也相亲。”
梁慕云又哎哟了一声：“那晏行也是到现在没找着啊，不应该啊。怎么回事儿你们这些小年轻，都老大好几还不定下来呢……”
梁语赶紧阻止她妈继续絮叨下去：“妈，别说了。我俩饭还没吃完呢，别耽误我俩叙旧。”
有了林牧行梁语很快得救，梁慕云在那边摆摆手：“那行你们聊你们聊，阿姨先挂了啊。”
林牧行跟个捧哏似的：“梁姨再见。”
梁语迅速按下挂断，拿回手机回位置。
林牧行却不放过她，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咱俩有啥旧可叙？”
梁语放下手机，尴尬地哈哈笑了两声。
她当然知道林牧行想听她说些什么，例如当初突然搬走的原因、搬走之后为什么不联系、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诸如此类，等等等等。无论什么，他希望自己主动说出来。
但她不想说，至少现在不想。她只是戳了戳盘边：“吃吧，这家的牛肉挺好吃的。”
陆回倒也没再问，他心想反正现在已经遇见了，以后机会多的是。
这顿饭是林牧行付的钱，理由是他说是他主动要吃的。吃完饭，俩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取车，车子的方向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临走前林牧行说了句“再联系。”梁语回了句“一定。”
夜越来越深。
凌晨三点，梁语住着的尚山雅筑只有零星一两家还亮着昏黄的夜灯。这里是落阳市的最边缘，紧靠着的西山在一片漆黑中隐匿，梁语家客厅正对着山腰的落地窗几乎成了单面镜，模糊地映照出客厅纠缠的乱影。
林牧行理智尚存，两条手臂撑直出一个小空间，闭了很久的双眼睁开放空，喘匀气。正当他打算翻身坐到一边的时候，梁语的动作几乎快出残影，本以为会直接把他的下颔撞碎，触碰的时候却很柔软，直接将他刚树立起来的道德底线一下拉到岩浆层里烧成灰烬。
从客厅到卧室，林牧行在某个点上突然又理智回笼：“等会儿，不行，没东西。”
梁语侧身从床头柜上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给他。
林牧行接过，摸着那玩意儿琢磨一下又觉得不对：“再等会儿，你该不会有伴儿吧？”
磨磨唧唧。梁语毫不留情地翻了个大白眼，非常受不了地又侧身把床头柜下面的抽屉一拉。
林牧行顺着梁语的动作往那儿一看，没文化的屁民脑子里登时闪过几个大开眼界的成语，琳琅满目的、色彩缤纷的、形状各异的。
他揉揉眼尾，感觉明天要长针眼。
但心情轻巧了起来，说了句：“那就行。”
然后继续进行。
不知道是几点闭的眼，但梁语再拿起手机的时候显示下午一点。
她点进社交软件刷了刷，模糊想起昨晚上这玩意儿应该被她摔在了玄关柜上。侧头一看，床头柜上还放着马克杯，里面装了半杯水。
身上的T恤已经穿上了，她往下身一摸，里面外面都穿上了，同时隐隐觉得有些不适。她没喝酒，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林牧行露了颗头进来，眼见她睁着双眼，紧接着是上半身，最后整个人大喇喇地进了房间。
说实话，梁语没想到林牧行还在，可他确实没走。
他穿的还是昨晚那身，动作丝毫没有客人的自觉，走到窗边“唰”地一下拉开窗帘，满山腰的绿叶反射的晨曦差点把梁语照瞎了眼。嘴里还说：“赶紧起来吃东西，动那么久你不饿？”
按言情小说的剧本，梁语此刻听见他这种半荤不素的话应该满脸羞红，可梁语不要脸，于是她回以意味不明的冷笑，翻身下床，进了房间里的洗手间。
刷牙的时候，梁语习惯性地单手叉腰在厕所里走来走去，动作间又隐约觉得下身一阵一阵地觉得硌得慌。但上回吃正餐已经是几年前，并且无论是用餐时间还是餐具都无法和昨晚一同使用控制变量法进行对照实验，梁语甩甩头，只当那里是穿了新鞋旅游的后脚跟，缓过来就好了。
出了房门，那个自来熟的坐在她那张二人樱桃木餐桌前吃包子，桌上她的盘子里摆着包子油条茶叶蛋和豆浆，全是清淡东西，没一个梁语爱吃的。
梁语问：“这你买的？”
林牧行：“废话。”
梁语开始挑刺：“居然不给我亲自做你还是人吗？”
林牧行顶着淡淡的黑眼圈无语道：“我也才睡不到三个小时好吧，再说了你家里哪有我能发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