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中,陶夏大致听出了月城的种种情况。
月城的人都姓月,但并非是同一个家族的血脉,只是相同的姓而已。
月杏原本有两个哥哥,但是因故先后去世了。城主因为打仗受伤,不能再生育,所以现在城主只剩下她一个孩子了。
权利构成是城主负责,下面有人分管各项事务。部族已经解体,全城是由若干个家族组成的。
分管城邑各项事务的家族势力较大,这些家族支撑起整个城邑的权利构架。
城主也非是世袭的,而是需要城邑内的各个家族共同推选。
这样的权力结构明显是城主为月杏继承城主之位铺路,尽可能地将权利分散下去,让家族间互相形成平衡与制约,城主只需要和稀泥、弹钢琴,用不着在智力上、武力上形成绝对优势也能胜任。
但既然如此,怎么可能就因为某个占卜师的一家之言就送女儿去见月神。莫不是留了什么后手?或者有其他私生子,推月杏出去只是个幌子?
这些就要到了月城才知道了。
第二天天一亮,月杏胃口大开,吃了很多饭食。
接着她来到甲板上,前后左右张望,仔细观察了周围水域环境,最终辨别出船只所在位置,指挥船只向大河的一个支流行驶。
“我说靠在哪里就靠在哪里,其他地方的水里有暗桩,不能停靠。”
陶夏见她察看地形熟门熟路,心中不免疑窦丛生。
水性好,方位感好,被父亲宠爱,又被父亲抛弃,还这么着急回去......
船渐渐驶入月杏所指的渡口,渡口处有零星几个手持木刺的守卫。
月杏站在船头显眼处,让守卫能一眼就看到她。
“是我,月杏。这些陶城人救了我,让他们的船靠岸。”
守卫看到月杏后大喊:“月杏,你不是去月神那里了吗?怎么出现在这么大的船上?你要是没死就快进城看看去!城主病倒了!”
“快快快,快靠岸!”月杏急切地拍着船舷。
待月杏下了船,守卫飞快说道:“你投水之后,城主便伤心得晕死过去。占卜师月风指责司寇害得城主和你都糟了不测。司寇自然反驳,双方在城邑广场上,吵得不可开交。”
“谁知道,这时又有人站出来指责司寇平时断刑执法不严,总是会偏袒与自己相熟的人,还会开口向受刑人、受罚人索要财物,以减免受刑受罚。好多人跟着一起起哄,要司寇把财物还给自己。”
“后来不知道谁带的头,人群冲到司寇家里,把他的家产、奴隶、田地都分光了。司寇和家人现在正躲在家里最大的屋子里不出来了。月风已经带着人把屋子围了起来。”
月杏听了眉头越拧越紧:“好的,我知道了。你继续在这里值守吧。”
陶夏一听好家伙,这是陶城从没见过的政.治.斗争,得带着族人近距离观摩下,而且很显然城主运筹帷幄,就等着看好戏了。
于是带了三十个人上了岸,其余人都留在了船上守着满船的货物,船也没有抛锚,随时可以驶离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