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陈初平应该已经醒了,但没发话也没开门。
太后想起上次她来时,并没有看到他的那个宠姬,但她确定她就在里面,这次不知皇帝又要用什么办法把她藏起来。
“打开。”终于,她冷冷开口道。
门并没有从里面反锁,江贤推了一下便将门打开。
里面如所想那般光线不明,却没有漆黑幽暗的闭塞感,只有种瑞脑薄雾缓缓烧,晚来把酒听雨声的闲适。
刚才的甜味是些点心瓜果,还有许多鲜花的香味,那些花开得倒败不败,凑近了闻甜得腻人。
“皇帝,听说你病了。”几步前的帷幔层叠垂下,笼罩着其下的不堪。
太后比了个手势,自己一步步走向帷幔,让宫人们跟在她身后。
帷幔后又咳嗽了几声:“母后既然知道,还是不要过来了,免得过了病气,连累了母后。”
他才病,声音说不上沙哑,但满是不悦。
“你这说的什么话,哪有儿子生病,自己却躲得远远的娘亲。”她越发接近床边,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伸出的手竟然有些战栗。
帷幔后传来陈初平的轻笑,他没说话,笑里的意味却不言自明。
从七岁到十五岁,甚至之后的若干年里,他生了什么病受了什么伤,她都是不曾管过的。
可现在不一样。
她以为陈初平不像他父亲,是个冷漠寡情的人,那些女人都是他的棋子,那么后宫中发生什么事她都可以不管,但现在出现了一个异类,破坏了平衡,那就不得不见这个异类乂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