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侧殿烤烤火。
等只剩了前昌平侯元庴和陈初平时,元吉自动将御书房旁的人都支走。
经过这些日子的禁足,元庴仿佛老了许多岁,徒生不少白发,他跪在陈初平面前,虽无惊慌,但心中难免沉顿。
他知道刺杀之事并非自己意愿,有人借了他的手,想要一石二鸟甚至更多,但木已成舟,他再如何悔不当初也没用了。
等了半天,屋外的雨声始终是御书房唯一的声音。
“臣,自知有罪,死不足惜,只是愧对陛下恩重……”想了许久,他终于缓缓开口。
他一身军功全是本朝所立,是他居功自傲,恃宠而骄,差点害死他的君主。只这点来说,他在家中就应该自裁谢恩,可他如果就这么死了,却让背后算计之人得了逞。
“元庴。”陈初平轻唤了一声,他的声音从十来岁时变化就不大。
“罪臣在。”
“你功勋卓著,孤可以留你一条命,以后离云雁远远的,隐姓埋名,永不回来就是,也不会牵连家眷。”
元庴心被紧紧揪住,这样他一世英名便就真如此毁于一旦。但既然陈初平将他召来,而不是直接下旨定罪,必然有另一条路。
“臣一世行端坐正,此次被奸人所害,险些酿成大错,身死已不足惜,然内心惶惶终不得安,若能补救万一,虽妻子亦如弊履。”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决绝地说道:“老臣残破之身已不堪用,即使为大辰捐躯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