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反目,互相指责对方背信弃义,暗中谋划独吞消灭云国的战果。梁国死守当年的云都,萧国则带重兵前往攻打。那一战虽然萧国险胜夺下云都,但却也损失惨重。领兵的萧渊被一支冷箭射中心脏,险些丧命。而今就算捡回性命,却也缠绵病榻,不能再现当年玉面修罗的神勇。
而罪魁祸首……
当初,梁国守将是少年将军宁德,太尉宁缺之子。这一箭从城楼射下,天下人自然认为是他下的命令,甚至是亲自动手。毕竟,萧渊武功高强,寻常箭矢根本近不了身。但随后又有消息称太尉宁缺那段时日并不在梁都,行踪成谜,有人推测,恐怕那一箭是宁缺亲自动手,毕竟宁德当初尚且年幼,武功自然不如现在这般高强,但宁缺不一样,世人皆知“血罗刹”的威名可不是玩笑。这个说法甚嚣尘上,愈演愈烈,当事人又从未否认,甚至连萧王身边的人都十分认可这一说法。
可没想到……沈玉竹想到这,至今依旧都难掩惊讶。他知道商宁是个聪明人,也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这些时日的相处下,却也发现,她心肠柔软,并不狠毒。可当年射向萧渊的那一箭,快准狠,还带了毒,与他知道的商宁作风并不一样。要么那一箭并非商宁所为,要么,她把自己隐藏的过于好,要么……
他看了看夏凌,若是以前,他不会有第三种想法,但夏凌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他是看着夏凌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性情也是变化甚多。但那可是经历了超乎常人的痛苦才会有的,若是商宁也经历了他们所不知道的磨难,那她今天的变化恐怕也不是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正当沈玉竹思绪万千之时,夏凌已经抬脚朝山下走去。沈玉竹先是一愣,尔后自嘲地笑了笑,心中也释然了。夏凌也好、凌澈也罢,眼前这人如今既不是初见时那个倔强羸弱的小鬼,也不是不顾一切的疯子,更不是桀骜不驯的愣头青,短暂的情绪也不会干扰到他顾全大局。他小跑几步跟上去,嘴里碎碎叨叨地埋怨着夏凌,果不其然得到了一脚“赏赐”。二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地回了夏府。
“当初知道你以身犯险进了狐狸洞,我和初墨便来找阿寻,他研究那些中了摄魂术的药人多时,小有所成,便准备将他带过去以备不时之需。后又收到传信你被带去了上京,我们三人也动身去了上京。在去上京的路上正好又碰到了百里尘姑娘,知道了胡礼的事,想着已经离上京城不远了,胡礼伤势越早医治越好,便也没有去找上京狱的人,直接就近找了个地方医治他,我和初墨则是去上京打探你的消息,没想到碰到了沈玉竹。”梅初白慢慢地说道。
商宁第一次听梅初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觉得颇为有趣,一脸惊奇地望着梅初白。想当初第一次见他,莫名其妙地出手伤人,还以为梅初白是个什么桀骜不驯的邪性人,结果原来是单纯地发蠢的家伙,后来听沈玉竹悄悄地透露,梅初白是似乎是为了让自己和那几个“替身”性格差距不是太大所以拼命努力着,结果反而弄出了四不像的诡异个性。
梅初白被商宁看得有些不自在,反常得害羞起来,他伸出手把商宁的头扭到一侧,不让她盯着,就跟扒拉梅小妹一样。随后接着说,“上京狱的事,不知道你是否清楚?”
商宁点点头。
梅初白了然,毕竟阿凌跟他说过,他已经对商宁说了他的身份。“沈玉竹对我们说,上京城发生了几宗诡异的命案,死者怀中皆有彼岸花,他怀疑黑狱中出了乱子,便让我们跟他一起去看看。那时胡礼的伤势也稳定了,百里尘一人也没什么问题,我们便叫上阿寻一起去探一探,没想到,刚踏上幽冥山,我们就被……”梅初白脸色沉下来,“以前,因为朝廷的缘故,黑狱的主要事务尽量都远离上京狱,只留了黑狱卒管理,关押的也多为一些与朝廷相关的江湖人,上京城毕竟是都城,江湖人本就不太敢在此闹事,又因着阿凌的特殊身份,传递消息、联络互通什么的极少用到上京狱,所以上京狱实际上也只是用来关人的。犯人送过去,自然有黑狱卒接手,这几年都是这么做的,也没出过什么乱子。想不到,这一去就中了招。”
“那梅大哥可知,上京狱很早之前,便已经脱离了黑狱掌控之事?”商宁问。
只见梅初白先是愣了愣,随后点点头,似是喃喃说了句“这都告诉她了”,又诡异地看了看商宁,这才又继续说,“自是知道的,阿凌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