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人指使我来,德邡来此,皆是因为欢喜北漠王,来北漠也是前几日的事。”
陈舒珩,对,就是因为他才编的谎话,不过并非因为欢喜,而是敬慕。不能看着公子因为儿女情长挡了太尉的路。
她一笑而过,只想立刻粉碎那些低劣的谎言。
一拉剑柄,昏暗交际之时,锋利的沿边略过他的脖子,带出一条细长的红血丝。
德邡及时躲闪才未做了她剑下亡魂。
犹如一抹条红项链,抹开血色一片,他随手把衣角棉麻撕裂,围在脖子上。
嘴角勾起满意笑容,“若是拉善丽王非要指教,那德邡便失礼了。”
在句末之间她擒住了他一只手,“真好今日的气没处撒,我倒要看看阁下是何来头!”
手被他挣脱了,似乎每一步都设计好了一般,她的力量虽在此人之上,却因为对方灵活的技巧不能一招制敌,反倒有些吃力。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出什么招数?”
德邡才到了她的疑惑,在自卫的同时笑道,“拉善丽王不肯相信我的爱慕之意,可某,花了足足几年来认识你,模仿你,最懂你之人,自然连武功也不会放过。”
“哼,狂妄之徒!”拉善丽王快速变换招数,德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咬着牙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躲过一劫,额头直冒汗,依旧笑容满面,“如此甚好,再来。”
俗话说好将不怕勇夫最怕流氓,今日她总算见识到了,奈何此人功法灵活,始终不能彻底压制在下,交涉了几番便收鞘,北漠还有急事等着自己回去。
可留着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在旁,始终不放心,他到底是狮子还是虎豹,未能察出。
雨涟城来的人,多少不安好心,许是某个势力背后之人,制服小兵容易,可如何擒住背后的猛兽,才是她留下德邡性命的原因。
并且此人不会善罢甘休。
“功法尚缺些火候,出去可别说你特地学了谁的招数,我拉善丽王享不起这名头。不管你为何而来,总之别再跟着我!”吹哨唤马,一跃远去,烟尘带火。
德邡扶额叹气,身累心更累,研究了拉善丽王十几载,就是没能找出功法核心,真不亏是大汉人人倾慕的巾帼英雄。
身披的棉麻被削得破烂不堪,想来是她不着急取自己性命,望着那一缕北漠狂风哭笑不得,作揖道,“谢王手下留情!”
“燕风。”随即召来自己的骏马,往相反方向驶去,这些日子不能在北漠露面了,也有事回雨涟城一趟。
行过几境,拉善丽王赶在日落时抵达北漠。
林相和老余等候已久。
吁——
她跳下来,马夫接过马鞭,把马牵走。
老余看着那马不熟眼,问道,“这马不是昨日那匹,拉善丽王可是遇到什么大事了?”再围着细细绕一番察看,“除了疲乏点,其他都没什么。”
林相也一脸担忧,步上前来,“邓午可有找你麻烦?”
拉善丽王沉沉说道,“他暂时还不敢明目张胆与我结仇,下药被我识破了,一切尚安好,不过……”
“不过什么?”老余问。
她蹙眉深思,“没想到邓午身边有一个厉害之人,此番能安然离开金拿城,并且舒缓了两城矛盾,便是他背后使然。”
林相摸着下巴思忖,“金拿城素来重兵轻文,若是论谁能任重位的,莫非是江子暮?”
“你认识此人?”
“打过照面,已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我倒是惊奇他居然没因为邓凌之死怪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