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着实把晏灵殊吓了一大跳。
好端端的,她哪里受得起这么大的礼?连连扶住秦若,不让秦若的膝盖着地。
“秦小姐有话好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晏灵殊把秦若扶到椅子上坐下。
秦若愁容道:“实不相瞒,晏小娘子,我此次前来,是想求你救救我家殊儿。”
殊儿……
每每听到这个名字,晏灵殊心中总有种怪异的感觉,但很识趣地没问,怕万一人家真是为了纪念她,才给孙女取的这个字,说破了怕尴尬。
若万一不是,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了,更加尴尬。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问:“发生了何事?”
秦若顺势把昨晚府里的状况告诉晏灵殊,原来那采花贼上回对李殊下手没能成功,还不死心,又来作乱,幸好李殊福大命大,再次逃过一劫。
可逃得过一次两次,哪有次次都那么好运?府里的丫鬟们也都人心惶惶的。
秦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找晏灵殊。
虽然把晏灵殊请进府去,等同于在自己心头上扎了根刺,但与孙女的安危比起来,她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听秦若说完,晏灵殊想了想后,还是应下了。
之前在寺庙她不愿住李昊家去,是不想扰了李昊和秦若的清静,然而眼下李殊有危险,正好她又要抓鼠妖,李府到底避不开,不得不去走一趟了。
简单收拾一下退了房,晏灵殊带上云深,一同进秦若准备的马车,往李府去。
待到达李府,晏灵殊刚迈进府邸,迎面碰上正要出府的李越。
李越欣喜不已,快步上来给秦若拜完礼,道:“祖母,这是……”
秦若到底是过来人,一看自家孙儿的模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暗叹爷孙两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声音冷了几分,答道:“晏小娘子要在府中居住一段时日,你切莫来扰她清净。”
闻言,李越愈发欣喜了,连连应下:“孙儿谨记。”
至于能不能真记住,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谁也不能时时刻刻管着他不是?
不过他的这种欣喜还没持续多久,就瞥见了晏灵殊身旁跟着的男子,刚还飞扬的眉宇不由皱起来,再迟疑道:“那他……”
“他是晏小娘子的同伴,随晏小娘子一同前来。”秦若道。
李越的神情一下垮了,没什么好脸色地打量云深。
越打量,挫败感越强烈。
别的不论,光论外貌,他已经输了。
晏灵殊也不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人,秦若能看出李越的怪异,她也能,便干脆当着李越和秦若的面,牵起云深的手,之后随秦若绕过李越,往西边的院落走去。
按理,云深作为外男是不能进内宅的,不过李府的内宅没有妾室,府中事物由李殊帮着秦若打理,此外再无一名女眷。
晏灵殊便让云深随自己同住一个院子,惹得李昊几次张口欲言,到底不好多说什么。
晏小娘子明显对这位云公子不同,不像对待普通同伴,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干涉?
李昊走了,去刑部处理公务,傍晚回府后依旧到书房点灯看案卷。
而晏灵殊住进李府后也没闲着,让云深在院子里等候,她自己则踏着夜色去了李殊的院子。
李殊朝晏灵殊身后张望下,没见到其他人,才不大客气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晏灵殊道:“我担心今晚贼人还会来,就在这里守着,你先去休息吧。”
李殊撇撇嘴,“怕什么?区区采花贼,我早晚抓到他,倒是你,柔柔弱弱的,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被抓了去又害得我祖父操心。”
她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
晏灵殊没和她一个晚辈计较,只道:“无妨,我就在院子里坐坐,李姑娘不用管我。”
李殊冷哼一声,管自己回房去了。
不过她走了没几步,又停下来,偏过首,别别扭扭地道:“喂,你记住,是你自己说的啊,你要在这里守着的。”
晏灵殊好笑道:“嗯,是我说的。”
得了准信,李殊这才放心地进屋关门。
晏灵殊笑着摇摇头,觉得李殊这孩子还挺可爱的,明明心里害怕,又傲娇地不肯低头。
说起来倒是自己,说好听是受秦若所托来保护李殊,说不好听,何尝没有拿李殊当诱饵的嫌疑?
李殊前脚走了,后脚,院子里又有人来,被仆妇们拦在外面。
晏灵殊出去一看,是云深。
她把云深拉到一旁,嘱咐道:“云深,女子的闺阁是严禁外男入内的,就像张三小姐的院子那样,所以你回去安心等我就好。”
“可我……担心你有危险。”他真诚地说着。
晏灵殊愕然,感觉眼眶